“所以呢?”
“我处境危险也好,朋友成分复杂也罢。这都是我的事,好像并不能解释您的行为,敷衍也请认真些吧。”
小孩子成长的倒是挺快。楚檀观察着黎里在心中慢声评价,可惜还是不够稳得住,话又多了。
他笑了笑,用着最为冷酷的温柔笑容回答她:“你一定要我回答吗?”
不等黎里开口,楚檀已颇为遗憾道:“我以为作为晚辈、作为急需支持的皇室,殿下比起逼问长辈襄助的缘由,更应该做的是感谢才对。”
黎里顿时就明白,楚檀是不会说出他理由的。
黎里也不客气,同样皮笑肉不笑道:“您非要这样,我就只能自己去瞎猜来解释您的行为了。”
楚檀表示随她去猜。
黎里见状也不啰嗦,她向楚檀颔首致意,直接出门去找了记者。
记者惦记着两人讨论的结果,迫切地问:“殿下,结果如何?”
黎里冷笑了一声,她说:“结果啊,结果是楚侯想当我爸爸,他父爱泛滥,想多养个女儿了。”
记者:“……?”
黎里恼怒,她看了一眼贵宾楼,见楚檀依然是稳坐办公室的态度,扭头就对记者大声道:“你就这么写!”
记者:我要是真这么写,明天外宣部就能吊销我的记者资格证。
记者想再问一次,可黎里已经愤怒而去。
记者没了主意,他只能求见楚檀。
楚檀见了他,听了他的两难,思忖片刻后说:“中心不变,换个题目吧。重心放在第三军校,内容还是写皇女的胜利。”
记者不确定道:“这样的写法,殿下会认同吗?”
“提上参赛人员,尤其是叫韦岫的那名学生。”楚檀说,“皇女折腾这些,为得不过是她,只要你写出这些,其他的你写了什么——我们的皇女不会在乎。”
记者领命而去。
而黎里气冲冲地回到宿舍区,见到在楼下同吴琰他们一并出门的君瑶时,那股怒火更是直冲脑门。
她两步走了过去,站定在君瑶面前。
就在所有人满头雾水,以为皇女要把君瑶拉走的当口。
黎里气道:“你爸混蛋!”
说完她就走,只留下君瑶睁着金色的眼睛愣在了原地。
殷誓从没见过黎里与君瑶生气,他问君瑶:“殿下这是怎么了?”
君瑶:“……”
吴琰倒是淡然,他说:“哦,君瑶的老困境了。不是大事,四年没到呢,里里不会杀人。”
他还向君瑶笑了一下:“对吧,君瑶。”
帝都的夜晚柔和安宁,厮杀与争夺都被月色拒之门外,留于光华之下的,是帝国的荣耀与伟大。
韩侯之子韩涯深夜来访。
他持着一份报纸对太子的近侍迫切道:“我需要与太子殿下一谈,还请您通传。”
韩涯是赵锡再亲密不过的盟友,他们是发小、更是同学。七人会议上,赵锡代皇帝行使投票权是,韩涯作为韩侯在七人会议中的代言人,从来都是与赵锡一并行动从无二话。因着韩涯的特殊身份,虽然时间已晚,侍从还是为他进行了通传。
约十分钟后,侍从请韩涯进入赵锡的书房。
韩涯松了口气,他随着近侍踏入赵锡的书房,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桌后面有愁容的赵锡。
韩涯见状,以为赵锡已经看到了他所看到的,在与他担忧一样的事情。于是张口便安慰说:“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忧,只消我们先做好最坏打算的应对,即便真有山倾雨崩一日,我们对此也早有预案。”
韩涯以为他这么说,赵锡多多少少应该也会轻松些,却不想他这么说了后,赵锡反而更担忧了。
赵锡道:“最坏的打算?我只希望永远不要有这个可能!”
韩涯闻言顿住。
他缓声劝道:“我知道殿下兄妹情深,不愿与二皇女当真有一日互为敌人。但是楚檀此人心机深重,皇女即便不愿与殿下为敌,在他的刻意操控下,怕也难敌对方手腕,成为对方用以对付殿下的刀刃。曾经因试探而送出的继承权,或许是我们调查不周,做错的选择。”
韩涯说得见简扼却切中核心。
他认为说到这里,赵锡应该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可赵锡却是皱了眉头,他问:“你在说什么,楚檀怎么了,赵里又怎么了?”
韩涯听到这话,轮到他愣住。
他问赵锡:“殿下不知道吗?”
赵锡蹙眉问:“我知道什么?我还没有问你,这么晚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韩涯哑然,他一边将手中的报纸发到了赵锡的终端上,一边问:“我还以为殿下看见了外宣部的这篇新闻稿在与我担心一样的事,如果不是这件事,殿下在担心什么?”
赵锡与韩涯是多年朋友,他从不瞒对方。
赵锡一边看韩涯给他的新闻,一边说:“是小真,她闹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