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费用,还是要把男人喊回来一起打算。
既然是家长吃饭,男方又没有人在,大伯娘作了主,晚上就把苗爸爸叫出来,这回去了程先生订的馆子,吃多贵都是应该。
程先生准备了许久,老早就开始打听请女方家长谈婚事都有什么注意事项,订了粤菜馆子,越是隆重越是好,鲍参翅都上一回,要紧的不是苗苗爸爸,要紧的是大伯娘,知道大伯要回来,到时候还得再请一场。
程先生什么订的馆子苗苗全不知道,分明这两天时时刻刻在一起,他说地方已经订好了,让她不要担心,只是一起吃顿饭,这一次就是要谈细节了。
苗苗窝在他怀里,两个人吃买来的排骨年糕,年糕炸得外酥内软,排内沾着辣酱油,苗苗很痛快的吃了一半,程先生怕她要爸爸心里难受,提前跟她说了,哪里知道大伯娘说打雷就下雨,中午才刚说,晚上就吃饭。
程先生看看苗苗,捏捏她的手,两个人挨着坐,在包间里等苗苗爸爸过来,大伯娘喝着普菊茶,吹一口再三警告苗苗:“那边又打来几个电话,我都帮你推掉了,你不要理。”
苗苗怔一怔,她以为爸爸回来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捧着杯子喝口茶,还是问:“爸爸不匹配吗?”
大伯娘鼻子里面哼一声,苗苗爸爸也有年纪,超过四十五,谁知道那个什么细胞好不好,两个人男人都是小鼻子小眼睛,苗苗爸爸肯了,田中不肯,吵成一团,作孽的还是小姑娘,摊上这么一对爷娘。
话还没讲完,服务员领着苗苗爸爸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林秀萍,苗苗站起来,她没想到妈妈也会来。
林秀萍这回没坐在轮椅上,她依旧面色憔悴,眼睛却不那么木呆呆,穿了一身套装,脖子里戴着珍珠项链,看见苗苗冲她笑一笑。
笑也笑得很艰难,只笑出一点点,就又把头低下去,女儿要谈婚事了,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心里打翻五味瓶,二十多年,还是苦的比甜的多。
苗苗站起来叫爸爸,爸爸她是叫过的,从小跟着苗奶奶,偶尔也会打电话到日本去,那边再匆忙,听她叫一声爸爸的功夫总有的,还问两句她读书好不好,父女两个一年说上三四趟场面话。
可是跟妈妈,苗苗连场面话都没说过,她站在大伯娘身边,比起来更像是大伯娘的女儿,算起来也是不受宠的那一种,可依旧是“亲生”。
五个人坐一桌,苗苗左边是未婚夫,右边是大伯娘,对面坐的那两个,位子隔得老老远,服务员先上汤,女士们吃冰糖血燕盏,上齐了关门出去,程先生问是对着苗苗的爸爸妈妈问,眼睛却看着大伯娘:“不知道要办婚事有什么规矩要讲。”
大伯娘劲头粗,她自己女儿嫁了个美国人,喜酒还要女方出钱办,她这个丈母娘当的半点没意思,后面这个“小女儿”也找了一个英国人,倒还有一半中国心,真的当成普通人家谈婚事是不行的,但大概流程还能走一走。
苗苗亲生爸妈不说话,大伯娘的嘴巴没有停,喝了竹荪汤,再到吃燕窝,一刻都没停:“婚事是大事,我就不拿本地人的规矩来操办了,喜酒地方你定下来我才好看请多少宾客,多了有多的请法,少么也有少的请法。”
本地人的规矩程先生还真不懂,苗苗也不是本地人,倒是大伯娘一家都是,当年女儿结婚新女婿都没上过门,这次总要带着程先生去见一见:“我们家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看着苗苗长起来了。”
这倒是真话,苗奶奶不在了,苗苗跟着大伯一家,过年过节总要走亲戚,红包从来没少拿,虽然都给大伯娘收了去,一样还是受过关照的。
这些顾奶奶就想不到,程先生记下来,又问本地人的规矩是什么,听说要请吃三天酒,中午晚上都要办,也不必找酒店,村里自有会所可以办,程先生笑起来:“那也很好,人多热闹。”
新郎新娘只要到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村里人自己会去吃,全是大伯娘的亲戚,当年大伯娘带着苗苗,哪一家不知道,这趟回来还在念,要是真的在那边请一次,大伯娘想想就很风光。
苗苗在旁边听着很着急,现在说出去的话,大伯娘都要当真的,程先生不喜欢热闹场面,怕他到时候敬酒敬烟不自在,偷偷捏捏他的手掌。
程先生趁机一把抓住苗苗,把苗苗的手搓一搓,一把一揉心里舒爽,笑看她一眼,手指头挠挠苗苗的手掌心。
大伯娘越谈越有兴头,苗苗的爸爸妈妈干坐着,程先生左手替苗苗挟菜,上来的金钱鲜虾球天鹅流沙酥,一个都没少的挟到苗苗盘子里。
苗苗一句话都没有讲,闷头吃东西,大伯娘谈的兴头浓,程先生这才加一句:“也要带苗苗回去,见见我爷爷的。”
这就是要把苗苗带到英国去一趟,程先生答应了这么多,大伯娘也没犹豫:“是要见一见。”讲道理的人家哪有婚前不见过的,还拍一拍苗苗:“什么时候去,日子定了伐?”
苗苗根本不知道,她嘴里还咬着半个流沙酥,满嘴都是蛋黄椰香味,眼睛看看程先生,程先生笑着摸摸她的头,目光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