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网上的呼吸方法,十分钟已经浑身湿透,背上身上全湿了,运动文胸后面的透气布料一摸全是水。
就是踩踏步机的时候,都没有出过这么多的汗,黑狸花盯着苗苗走路,脑袋动过来过运去,有它陪在身边,苗苗还能隔一会说上几句话,倒也不觉得枯燥。
她本来就是很能安静的性格,一个人干什么都能呆得住,设定了一小时,就一直在走,可运动跟别的事情不一样,三十分钟之后,苗苗就已经气喘吁吁,把速度又往下降。
做为一个理论减肥的专家,苗苗给自己测了测心跳,她本来心跳就缓慢,看出了这么多的汗,结果还没能到她自己算出来的燃脂心跳。
头发扎起来绑成丸子头,汗珠顺着面颊下巴往下滴,苗苗从来都不怎么运动,青春期开始一发胖就更不爱运动了。
人一胖起来,胸就跟着大了,十几岁的男孩子一个个嘴巴眼睛都很毒,苗苗又很敏感,被那种目光一打量,恨不得把自己团起来。
大伯娘节俭成性,那时候家里也不得不节俭,多了一张嘴吃饭,可不是多一双筷子这么简单,学费书费都是大伯负担,能省的地方就要省些。
大柏娘是个宽墩墩的胖子,堂姐却很苗条,瘦的竹杆一样,邻居看见了就夸奖她,大概是把劲都用在了读书上。
看到苗苗邻居一样有话讲,说大伯娘厚道,自己的女儿不补,肯定给苗苗补个不停了,小姑娘才发育,哪里用得着这样补。
大伯娘喜欢听这种话,其实是女儿堂姐正高考,可不得好好补,鸽子汤甲鱼汤,花出大价钱,一天一个样,顿顿都要烧新鲜小菜给女儿吃,堂姐哪里吃得掉,汤喝掉,肉全给了苗苗。
据说人有两种胖最难减,一种是小时候就胖,一种是青春期胖,苏南的理论,说那时候胖起来基因都比人家多点脂肪。
沈星最怕冷的,一到冬天就往热的地方跑,自从不打不相识,就跟把苗苗当作冬天的热水袋小棉袄,夜里都恨不得跟她一起睡,又软又暖和,香喷喷抱着入眠,享受的不得了。
苗苗在房间里跑步,程先生从门口路过,他在楼上忙着画图纸,忙了半个小时,抬头看一看钟,楼下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苗苗既没有听音乐,也没有看电视。
到楼下给自己添茶水,特意回卧室里拿一件毛衣,楼上的供暖没有楼下这么,老房子要装管道就要大改造,保持了原貌,楼上就只能装空调,又干又燥,索性关掉多穿一件毛衣。
路过的时候站住听一听,倒不是没声音,一人一猫正在聊天,苗苗说上两句什么,黑狸花就颤悠悠的喵上一声,程先生笑起来,套上毛衣还回书房去。
苗苗跑完浑身都是汗珠,拎着她的运动背包,进了淋浴房,桑拿只蒸了十分钟,就已经受不了,赤着脚跑出来,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她洗澡的时候,黑狸花就蹲在门口,两只爪子搭在玻璃门上,瞪着一双绿眼睛,好奇看着苗苗,苗苗包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毛细孔都散着热气,怪不得人家说去健身房能蹭洗热水澡。
她喝了点热茶,吹干头发,把地板上的头发全都收拾干净,拿纸巾抹地板的时候想到,这么大房子,难道是程先生自己收拾?这么想一想,程先生会泡茶会做饭还会给猫咪洗澡,系着围裙打扫卫生也不奇怪。
苗苗端着茶托下楼去,黑狸花跟着她,一路喵喵叫,它肚子饿了,想吃鸡肉胡萝卜饭,苗苗对它“嘘”一声:“你爸爸在工作呢。”
程先生站在楼梯口,突然就被安上了爸爸的称呼,有点不好意思下楼,苗苗端着茶托下楼去,把杯子茶壶全都洗干净。
外面天都黑了,先过澡暖洋洋,裹上长羽绒衣,苗苗准备回家去,才要开门,听见脚步声,程先生穿着大衣,围了围巾,手上拎着箱子:“我得回去一趟。”
刚刚接到从英国来的长途电话,对面是大哥的声音:“你快回来,爷爷有些不好。”程爷爷七十多,身体不算好,年轻的时候太拼命,年纪大了才知道保养,家里不愿意呆,干脆去住疗养院。
年纪虽然大,新东西倒很会用,电脑平板智能机,在疗养院里种种花养养草,程先生知道爷爷是不愿意住在家听东听西,家大业大花团锦簇,年纪越大了,越想叶落归根,所以他才回来装修了幸福里,想等爷爷身体好一点,接过来住两天,让他圆了这个梦。
哪知道老先生收到短信就不好,点开看了图,还不知梁安琪是死是活,就已经捂着心口不舒服,疗养院赶紧通知家人,等想到打给小儿子,已经过了几个钟头。
“有什么急事吗?”程先生总是来去匆匆,刚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要出门去,程先生难得皱起眉头:“爷爷的身体状况有些反复。”
怪不得他这么着急,苗苗点点头:“那你赶紧去回去,我会照顾小黄鱼。”
程先生谢过她,买最近一班的机票,把钥匙交给苗苗,还给了她一只薄信封:“来不及取现金,你要买什么就先刷卡,卡号是我的生日。”
苗苗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