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蛇,在撒尿的时候还是蛇。
夜莺目瞪口呆地看着毒蛇的动作,看着她状似随意地颠了两下之后整理了自己的裤子。
她收到了严重的惊吓,甚至忽略了她一直惧怕的毒蛇若有似无地瞟着她。
杜兰导演注意到了池迟的表现,她那种超乎寻常的自然姿态,居然能让看客们心生恐慌,而不是像夜莺一样只顾着诧异她特殊的器官。
这样强大的控场能力让人心安,也让人惊讶。
毒蛇只不过开始说自己在这场戏中的第一句台词,夜莺就不得不跟着她的节奏往下走。
因为毒蛇的身体、目光、气质乃至于气势都在影响着她,让她惶惶不安于一种她不甚明了恐惧。
她是一只孤鸟,被一条阴险的蛇捕获,就连挣扎都带着让人窒息的无力感。
夜莺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要让她晕倒了,她想逃,所以快步地往厕所的门口走去,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在将要成功的时候放缓了一点动作。
也许,只因为害怕,绝不是因为那双黑色的眼看着她的后背,让她心中生出了莫名的期待。
当毒蛇的手捂住夜莺的嘴,当那一线光明消失在厕所里两个人面前,当夜莺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当毒蛇在夜莺的身后露出了一点轻笑,当导演终于喊了ut……海洛伊丝脚下突然一软,真的躺在了池迟的怀里。
“嘿,你还好么?”
池迟扶着海洛伊丝,属于毒蛇的阴沉双眼里已经是让海洛伊丝讨厌的澄澈和明亮。
被这双眼睛俯视着,金发碧眼的女孩儿脸上突然一红,就推开了池迟的搀扶冲回了休息室里。
“发生了什么?”
杜兰导演举着喇叭问池迟。
得到的回答是对方摊开手的动作和一张写满无辜的脸。
入迷
电影名为《七恶棍》,那这些在电影中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就必然要符合现实中人们对恶棍的定义,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杀人放火,也是因为她们在对待很多事物的看法和行为上秉持着一些属于恶棍的原则,比如凶狠残暴,比如冷漠自私,又比如骄奢淫逸。
如何表现一群人的坏,以及她们渐渐有了变好的可能,是整个电影创作所要面对的核心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的第一步就是去定义什么是这个电影所要表现出来的恶与善。
在对“恶棍”定义的过程中,编剧和导演将很多性别的元素都融合在了一起,刨除了snake在生理和心里上的性别融合之外,几位主要角色的言行中也很有些超越性别存在的东西。
其中自然包括了她们对异性的看法。
池迟今天拍的这场戏就是饿豹和孔雀喝着酒在昏暗的大厅里谈论着男人,她们谈论着什么样的男人好上手,什么样的男人最适合一夜情,什么样的男人最适合玩一点情感游戏。
饿豹强横凶残的性格特点在她对待男人的时候表露无遗,凡是被她看中的男人她都会用暴力手段得到,和她对坐饮酒的孔雀出于傲慢的秉性更喜欢凭借着自己的魅力让男人们为她舍生忘死。
这两个人虽然性格不同,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也算是殊途同归,听见她们说的热闹,在一边坐着沉默喝酒的狂狮一言不发,不会喝酒只是陪着孔雀的夜莺却已经涨红了脸,显然对她们两个人大尺度的言论感到羞涩不安。
“你们一直是比较谁能最快地把男人拖上床,可是上床之后呢?”角落里的乌鸦一直在玩着黑色的塔罗牌,她突然出声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上床之后?”
饿豹舔了一下自己黑色的嘴唇,她带着酒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然是洗澡穿衣服。”
孔雀喝了一口香槟看着乌鸦说:“是啊,不然还能做什么呢?杀了他们?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
两个熟女放肆地笑了起来,显然认为天真的夜莺和自闭的乌鸦实在是不懂两性间的种种私密美好。
正在这个时候,一侧黑暗的走廊里响起了嘶哑的女声。
“为什么不呢?”
在她的声音响起之后,走廊里声控的灯才突兀地亮了起来,就仿佛这个女人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不曾发出丝毫的声响。
饿豹和孔雀的笑声戛然而止。
除了狂狮之外的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那个人,当然,她是毒蛇。
“看着他们痛苦地承认自己不过是屈服于欲望的野兽,看着他们哀嚎惨叫……在见过了他们充满了欲望和快乐的脸之后再欣赏他们的痛苦,那才是真正让人上瘾的感觉。”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毒蛇真的能做出前面和别人享受完后面就把对方置于死地的事情。
“所以啊,永远不要高兴的太早,谁都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刚刚还有些热烈和欢快的气氛已经冷凝到了极点,毒蛇所表现出的危险让人们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饿豹甚至一不小心就捏碎了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