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简单的,活下去就行了,这种你死我活互相吞噬的游戏,活到最后肯定是最厉害的。”
炸毛的顾惜:“……”
“别总想着干掉别的蛇,先让自己活好了,等到你成了这么大的一团占据了庞大的空间,别的蛇死的几率才更高。”明明是轻描淡写地说着游戏的攻略,顾惜却能从池迟的语气里听出一点攻城略地的杀伐之气。
把下巴搁在池迟的肩膀上,顾惜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玩儿个破游戏都能讲出道理来呢?你是吃道理长大的么?”
“反过来才对。”看一眼时间,池迟笑眯眯地把手机递给顾惜,“懂了道理,做事就一通百通。”
顾惜接过手机,任由池迟把她连人带手机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她顾不上黏着池迟了,只能小心地让巨蛇在它自己身体圈成的空间里转圈圈,防止这条看起来很厉害的大蛇死掉。
“有时候吧,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有时候呢,保存自己就是最大的胜利。”
池迟继续去做饭了,留下顾惜看着自己手机,红蛇依然在旋转,顾惜的思绪却渐渐飘到了别的地方,等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巨蛇已经变成了无数红色的碎片遍布整个屏幕。
顾惜愣愣地看着一群小蛇争先恐后地抢夺着、吞噬着、厮杀着,竟然觉得从其中依稀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她何尝不是一条拼杀出来的巨蛇,只想过消灭别人,没想过保护自己,终究成了现在这一地的零落,任人分割。
“一样的道理谁都知道,为什么就成了不一样的人呢?”
顾惜喃喃低问,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池迟。
“这世上的道理就那么些,如果每个人都学了道理之后成了一样的人,那这个世界可就太没意思了。跌跌撞撞也好,头破血流也好,好在活着,那就有未知的未来存在。”
池迟说着话从锅里捞出了几块羊肉放在青瓷小碗里。
“你尝尝羊肉的咸淡味道怎么样。”
说是尝味道,却放了看起来就香嫩的几块好肉,顾惜放下手机接过小碗,又等池迟递来了干净的筷子。
“好吃。”
热腾腾的肉质被牙齿咬开,羊肉的香气扑入了人的口腔深处,叼着肉看着池迟又去忙碌的背影,顾惜的轻轻弯了弯眼睛,那明亮的眉目恰似春天的第一抹柳叶。
爱恨
”原来现在火车也这么先进啊,我记得我上次坐火车的时候还是绿皮的。”
拍拍车厢结实的墙壁,顾惜一脸乡下人进村的样子。
这次一起回京城的有她和池迟,此外还有窦宝佳和负责护送池迟的一众保镖加助理,一下子二十个人的团队刚好承包了连在一起的几个软卧隔间,顾惜就在中间的一个隔间里走来走去,每次走到靠窗的一边都会刚好避开能被人从窗外看清脸的位置。
“绿皮的?那要是想回京城,咱们得坐一天。”
“是啊,那时候我坐车从我老家到省城,我是吃了晚饭上车,又下车吃的午饭……”
第一次坐高铁的顾惜还在嘀嘀咕咕地翻老黄历,池迟接过了于缘手里的两盒水果放在了小桌子上。
“时代在发展嘛,再往前几十年还有赶着小毛驴的呢。”
“听你这个话跟听老革命忆苦思甜似的。”
顾惜嘴里不停地说着话,池迟转过身脸上带着笑看着她。
她们一路上遮遮掩掩生怕别人看见,池迟原本觉得没什么,看见顾惜把自己包的跟银行劫匪只有一步之遥,走路的姿势都变了,她的心里就有数了。
面对媒体可以坦然,面对大众,顾惜心里到底还是打怵的。
现在上车之后顾惜一直找话说,也许可以理解为是她想要排遣自己心里的焦虑。
“以后你的时间多了可以多坐坐火车的,从北往南,一路都有风光,要是坐车从花城到川地,不光有风景,还有好吃的。”
火车启动了,
池迟看着窗外飞驰而去的钢筋水泥之城,看见顾惜终于愿意站在窗边看风景了,她就这么劝顾惜。
“也许,等别人都忘了我是谁,我就可以这么做了,到处转转,吃好吃的……这么多年我走了这么多的城市,其实每次看见的都只有那么点儿东西,给商场站台,给房地产站台,参加什么晚会,什么电影节……说到底看见的都只有人。”
听见池迟的建议,顾惜不是很真心地笑了一下。
隔间的门关着,池迟还是听见了外面的吵嚷声,过了一两分钟,戴着墨镜的于缘打开门进来小声地跟她说:“外面有两个女孩儿说她们看见顾惜上了这节车厢了,要是不让她们见顾惜,她们就告诉全车人顾惜在这。我检查过了,她们身上没有什么危险品……她们说她们以前是顾惜的米分丝。”
毕竟是在高铁上,本来就不太可能有危险品存在了。
“……先叫乘警稳住她们,到了下一站咱们就下车,预定在下一站距离火车站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