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就杀青了,三月进组宫行书的电影,你自己不抓紧时间,那机会可就给了别人了。”
看着封烁这个越来越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样子,池谨文颇有点不是滋味,当初封烁看着就是个毛头小子,他觉得对方太稚嫩,现在看封烁成熟了,他又觉得自己是在为两个老人操心夕阳红。
池谨文的心里已经响起了《夕阳红》的背景音。
“慢慢来就好,池迟不是那种会在工作的时候掺杂自己个人感情的人。离开了剧组的工作她才会想起自己。”
要是有人在她拍戏的时候对她投入了感情,那绝对是那个人是悲剧了。
封烁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现在就纠缠于这种痛苦里。
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池谨文的。
而且,这种痛苦在积累和发酵,需要一个能够释放的点。
作为一个演员,封烁能够很冷静地知道自己在经历过这种感觉之后演技会有所提升,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封烁觉得大概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自己感受到这样的痛苦了。
不能诉说,不能表现,他们一切都在早就注定好了的台词里。
是他封烁自己,还是身为那个对李纤阿抱有思慕之情的男人?
他自己都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
切换
十二月,《平阳公主》剧组转场到了南方某个影视城,刚刚进驻影视城的那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就席卷了整个南方。
整个剧组毫无防备地迎接了南方湿冷到让人绝望的空气,别说正常工作了,就连走出有空调的房间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更不用说作为资方的天池集团后勤工作人员完全不支持他们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去拍戏。
趁着这天大家都有空,池迟包下了酒店的一个会议室请有兴趣的人来看电影。
要不是提前说明了是一部不那么轻松的有暴力情节的b级片,说不定整个剧组的人都会跑来看。
毕竟,这是池迟第一次跟老外合作的电影(拿着外籍护照的康延并不会被人当“老外”),而且这个电影又不会在国内上映,能够看到,绝对是他们剧组特有的福利了。
电影的中文名字叫《以彼之道》,已经在国外上映一个礼拜了。
作为一个b级片,它在过去一个周收获了足以让所有人惊喜的票房和还算不错的口碑,外国电影人评价这个片子是“令人惊喜的表演盛宴”,作为一个拥有东方面孔、黑色头发的年轻女演员,池迟给那些看电影的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少绝大多数人都记住了她的脸,也记住了她与西方导演合作时毫无违和感的状态。
当然,这些,现在坐在会议室里吃着烤栗子的人们并不知道。
“这是你上半年跑国外去拍的那个电影?上映的也很快啊。”吃一口热乎乎的栗子,米子明搓搓手等着于缘她们调整好投影。
池迟的手里也捻了一块栗子肉,她的头发又长起来了,因为一直在剧组里呆着也没做什么造型,只是用啫喱喷了一下,用手随便抓了两下,从后面看挺像一个男孩子的。
“投资少,周期短,就这样,凯恩斯导演还嫌弃这个片子的后期制作有点慢呢。”
话音刚落,电影画面就出现在了幕布上,于缘关上了灯,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临时的电影大荧幕。
镜头缓缓地移动,人们的视线随着它一起掠过白色的栅栏、湿漉漉的鹅卵石……以及被古铜色的天空所笼罩的长长的小路,雨幕包围着的世界里,敲门声突然响起。
一脸褐色胡子茬的男人走进了房间里,光是那一头失去了光泽的金发就能够让人看出他的窘迫和不可靠。
可是他偏偏是一名警察,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