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那些情痴情狂……都像你突如其来的告别一样,被你一并甩给了我,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苦苦守候么?
在那一刻,荆涛在六月的夜风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封烁叫来了门外的助理,和他一起扶着喝醉荆涛到了床上,才下楼离开。
也许这个可怜的男人只是想找个人喝酒,所以才叫来了同样爱而不得的自己?
看着电梯里跳跃的数字,封烁掏出手机想给池迟打个电话。
想了想,终于又收了回去。
世上的情感有很多很多种表现的方式,原谅我胆小怯懦,在不对的时候,只能远远看你,静静守你。
唯有名利能保护你,可我要了名和利,就注定要把一些东西放在心里。
看着荆涛的样子,他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决。
电梯里的镜面映着他自己微醺的脸,渐渐模糊,又复清晰。
一如他自己的前路。
……
陈凤厨在烹饪上的天赋逐渐显露,他细心又有耐心,本就有一手很好的煲汤、做点心的手艺,在沈大厨的悉心教导之下,做出来的菜带着自己的鲜明特点。
“嗯,凤厨蒸出来的虾真的格外鲜甜。把碎姜挑了就摆盘上桌吧。”
沈大厨吃虾只剩虾头的一点不要,其余的都是连壳吃下。
那个年轻人笑着点头,默不作声地把虾端到一边做上桌前最后的处理工作。
沈大厨转过头去,汤勺在手里打了个花,挑了一点料酒到了煎鱼的锅里。
几条鱼并排摆在大锅的锅底,料酒与热油的触碰激起了了一阵异香,冲掉了它们肉中的那点腥气。
陈凤厨敲了上菜的小钟,又转回来给沈大厨打下手,一把菜刀拿在手里,小心地给一个萝卜雕着花。
“稳倒是够稳了,速度你得快啊,不要怕断了,断了有断了的用法,你这么慢一天能做几朵萝卜花?”
从他身后路过的一个厨子也随口指点着她。
被指点的年轻人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顿时加快了不少,薄薄的红色萝卜片从她的刀下一点点被转了出来,慢慢落在了下面的盘子上。
陈凤厨的神情非常专注,腰板挺的笔直,显露了太过细瘦的腰身,褐色的短打衣服穿着他身上还是有点空荡荡的,也远好过他逃难时的样子。
在这几个月里,他的身上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只是眼前这些粗心大意的厨子们没有注意到罢了。
大年初三,林侍郎家里请了沈大厨到府上去做席面,满桌的达官贵人等着吃沈大厨做的酒香蒸桂鱼,后厨房里,沈大厨被林侍郎家自有的厨子烫伤了手。
“凤厨……你替我做。”
手只是被粗粗包裹了一下,沈大厨单手解下自己身上的罩衣,搭在了陈凤厨的肩膀上。
年轻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那件被洗过很多次都不彻底去掉油烟气的罩衣,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
他的师父脸上带着笑。
“好,我来。”
他说着,手上一甩,罩衣就利落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年轻人一步步走向灶台,拨开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
他的目光根本不会为那些人停留,如果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去关注,那就只有她要做的那道菜。
一只手,稳稳地拿起了菜刀。
“cut!”
“立刻准备下一场,上厨替。”
池迟拿过陈方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掉了脑袋上的汗。
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场景小,人又多,那灯感觉都要把人的脑袋给烤化了。
“幸好是个光头,不然现在更热。”
池迟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带头套而是剃了光头,不仅跟那些汉子们看起来毫不违和,更重要的是凉快啊!
陈芳无语地听着池迟的自我调侃,又让池迟多喝了几口水。
穿着和池迟一模一样的衣服,沈女士从化妆间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全部都梳到了头顶上,紧紧地挽成了一个发髻。
“哎呀,终于等到我上场了。”
她的手和池迟一样都上了妆,看起来骨节粗大有力。
瞧见池迟看着她的手,她很随意地抬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脑门。
“来,看姐姐给你做鱼。”
一群厨子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把拍摄点周围堵得水泄不通,沈女士拉着池迟走过,他们像摩西途径的红海一样自动让出了通道。
“行,看归看,别惹麻烦。”
沈女士对厨子们丢下了这么一句,所有的拍摄人员都感觉到了全场为之一静。
池迟回过头去,看着裴大厨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另一边,迟凯华让人把他自己吊在了天花板上。
“难为你这一百五十多斤的分量了,不过最好戴上口罩……”
站在灶台边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