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杜安一把年纪被人这样吊着脖子,呼吸困难到一张老脸都涨成了红菊花,“你们会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金思顺明白杜安的意思,池迟知道杜安在渗透着她的生活,让她变成申九,她放任了这种渗透。
他清楚小姑娘演戏时候的拼命,这种事情小池迟做得出来。
但是,难道未成年少女向一个成年男人示爱,这个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艺术追求之外的道德感呢?身为一个成年人,身为一个长者应有的分寸和胸襟呢?
“做人要讲道理,道理就是她才十七,你都快七十了,你在毁她!”
手上陡然用力,又松开,金思顺一脚踢上了厨房的门。
杜老爷子扶着一边的案台缓了很久,才把自己从那种窒息感中解脱了出来。
他能理解金思顺的愤怒,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误。
“池迟的天分在那里,心性也在那里,要是知道自己扛不住,她会说,她说了么?”
“她不说,难道你就不知道了么?你比她大多少?你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
金思顺双手握拳又松开,如果不是杜安年纪大了,他真的要先把他揍一顿再说话。
杜老头摇了摇头:“在电影面前,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都是平等的,我做这些是因为我和池迟都在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底线,她太出色了,我找不到她的,她却能轻易地找到我的……”
在第一天那场戏,池迟走了足足一百遍,她表现力的极限杜安没有找到,杜安想要的“极限”却被池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