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五花大绑的女鬼,不但没有感到安全,反而更加的恐惧——
人们总是不能面对自己世界里被划定为“不存在”的事物。
白溪感受着绳子的触感,打量着这个脑子里估计有粑粑的汉子,轻轻叹了口气。
郑璞脑子里飞扬的着的论文和杂志飘走以后,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颤。
“你……真的是鬼?”他内心有种隐约的不祥感,手指开始下意识的检查自己打的死结。
“快放了她啊大人!!!这是鬼啊这是鬼啊啊啊!!!”小张跪在一边站都站不起来,眼泪不能控制的流下来。
郑璞扭过头看着他,推了推眼镜:“所以呢?”
“鬼是怨念构成的啊会带来厄运的啊!!!我不想死于非命啊啊啊!!!”小张哭的哭得眼镜上都是水痕:“我上有老下有小女鬼奶奶你放过我啊啊啊!!!”
郑璞叹了口气:“都是x科院出来的,能不能稍微尊重下科学。”
“科学?!!”小张一手指向完全脱离绳索束缚的半透明裙摆:“这他妈怎么用科学解释!!!”
“所以我要上交给国家好好研究啊。”郑璞好奇的把手伸进她的裙子又抽出来,穿透的一瞬间只能感觉到薄雾一般的凉意。
“你要……把我上交给国家?”白溪好奇道。
“啊啊啊女鬼会说话女鬼奶奶饶命啊啊啊——”小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是这个混蛋干的求您老放过我啊啊啊——”
郑璞回头看着她:“你有意识?”
“确实挺混蛋的。”白溪让自己恢复全部半透明的状态,轻巧的脱离绳索的束缚,飘在半空中。
卧槽捆不住?!捆不住这丫还让我麻烦这么久?!
郑璞抬起头看她,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自我防卫。
“走吧。”白溪往越野车的方向飘去。
“什……什么?”他有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把我上交给国家啊?”白溪回过头来看他:“快走吧,天要亮了。”
郑璞没意识到这只会这么配合,一时哽住,憋了半天道:“等我尿个尿先……”
放心我是建国前被淹死的
小张握着方向盘,紧张的又快哭了。
郑璞本来想表扬她一句“为科学献身,可歌可泣”,想了想好像这个鬼也不懂什么叫科学,于是上前一步想帮她打开车门,手都摸到把手了忽然想到她是透明的啊开个毛的门。
智商突然有点不够。
白溪思考了下,飘到后车厢假装自己坐下了。
两个人略有些僵硬的坐到前面,发动汽车向前驶去。
汽车绕了个弯,又上了个坡,郑璞犹豫了下回头想跟她聊聊人生,发现后车厢空空如也。
“是不是这货忘了调整形态了。”郑璞思考片刻道:“小张,掉头,开回去接她。”
小张一口银牙都咬碎了:“教授咱不能这么玩,那是鬼啊鬼……”
“所以要上交给国家研究下啊,你看她这么配合,身体构造又那么奇特。”郑璞忽然感觉一股凉意从脖子上掠过,一旁的小张眼睁睁地看着白溪从车窗飘进来,从他的后脑勺穿过去,安安稳稳地坐好,然后把透明度调高。
白溪眨巴眨巴眼睛:“走着。”
汽车再次开过,路过了一个写着【白溪】的路牌,向北京城区驶去。
这里是北京郊外的一条小路,郑璞和小张扛着长筒镜头周末在密云水库观鸟来着,沿路忍不住探究下绿头鸭有没有新的栖息地,顺着水路绕远路往回走。
谁想到碰到鬼了。
郑璞随手打开一袋薯片:“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