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成都王,已经走进了拓跋六修所躺着的房间,手里拿着一柄复仇的匕首,他很冷静,冷静的知道自己要杀人。拓跋六脩也算是算无遗策的变态了,他很喜欢安排这种剧情,喜欢卫玠的人,杀了卫玠喜欢的人。
拓跋六脩则在院子里对卫玠说:“你不要跑了,没用的。”
成都王站冷着脸站在拓跋六修的头顶,没有任何废话,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上的匕首。
拓跋六脩道:“我不知道刘聪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大概能够猜到他不会说什么好话。是不是告诉你,我安排他设计让你的亲人误以为你死了,好杀了我的兄长?怎么会呢?我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他死了,你肯定要犯病,我怎么会做那么傻的事情?”
手起刀落,鲜血横溅。
卫玠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力量与手速,他如法炮制的捅伤了拓跋六修,却不确定他死没有,就在卫玠想要上前再继续的时候,却突然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没由来的,他感觉他的心脏被挤压到了极致,连拿着刀的手也已经再没办法握紧。软刀落地,卫玠握着胸口也跟着一起跌坐。
好像有什么从卫玠的胸口就这样蹦了出来,卫玠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身体软倒,不省人事。卫玠手上戴了十几年的通天眼佛珠,突然崩裂,弹散了一地。
正在往别苑赶来的拓跋六修的灵魂,突然感到一股未知的力量把他往后猛推。
那力量摧枯拉朽,带着不容拒绝强势,却又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与温暖。一片亮光中,拓跋六修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卫玠的灵魂,正笑着对他说:“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心疾,你的无法醒来,竟然是这样的……我把你的一部分藏在了我心里。现在,你自由啦。”
不等拓跋六修开口,他就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正举着匕首要杀了他的成都王。
“我知道卫玠在哪里!快!他有危险!”
古代一百六十八点都不友好:
面对乍然而醒的拓跋六修,成都王……当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只觉得他更加可疑了。
不过,成都王还是没能继续对拓跋六修下手,因为卫老爷子已经推门而入。卫老爷子在心里想到,现在的小辈实在是太好猜了,各个都以为是掩藏情绪的高手,实则一个个都跟摊开来的书一样,随便一眼就足以看个明明白白。
“您在做什么?”卫瓘问成都王,给了这位殿下一个台阶。
“我在试探他。”成都王很上道,分分钟顺着卫玠的话,转变了口风,并收起了手上的匕首,在争取给卫瓘留个好印象,“看来我试探成功了,他根本就是在假装,要不然怎么我一举刀他就醒了?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王济也紧随着卫瓘而入,他在去过刘聪家之后,就带着人回了洛阳皇宫找卫老爷子拿主意。他需要一个主心骨来告诉他,卫玠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死去。但其实王济在进宫之前的手,一直都在抖,他根本控制不住,他的眼前仿佛再一次出现了大哥王尚死前的景象。那个他从未见过,却总会一遍遍出现在他梦中的痛苦的来源。
王济经受不住再一次的失去了,他很清楚他的崩溃底限在哪里。
卫老爷子果然没让王济失望,他带着王济听到了拓跋六修的话。
王济进门,声先夺人,带着一种生而高贵的不容置疑:“我不管巧还是不巧,现在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吗?最重要的是小娘!做事要分清主次!”王济几步走到拓跋六修眼前,“你说你知道小娘在哪里?带我去!”
拓跋六修也很想“带”王济去,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拓跋六修的身体躺着沉睡了这么多年,身体机能没有完全退化,都已经是古代黑科技不那么科学的大显神威了。要是还想一醒来就能走,那基本就是扯淡妄想。
卫老爷子心细如发,看出了拓跋六修的为难,果断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来人,备马!武子,背上拓跋六修,地址边走边说!”
在黎明破晓之时,王济一骑当千,准备带队纵马由中东门而出。几乎是在城门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王济的马就已经按耐不住的冲了出去,灵活又势不可挡。一路不停,向前疾驰。途径马市,不少商人正在接受新一轮严格的盘查,他们仿佛只感觉到了一阵风从身旁而过,剩下的就只能看到王济的背影了。
“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呀,但我认得那马,是大将军的良驹。不过,他背后好像还背着一个人?”
“你们都小声点,不要命了吗?!
当王济带着拓跋六修赶到卫玠所在的别苑时,距离卫玠昏过去其实已经过了有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以古代所能达到的交通速度来看,王济真的已经是尽他所能的快了。只不过王济再快,也不会有别苑内的胡人动作快。他们一开始得了拓跋六脩的命令,不敢随意进入内院,但迟迟不见里面传来动静,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自然会有人想要进去查看一番。
院子里只有一地的鲜血,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