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惹得二姐上门哭诉,我是不会负责帮你安抚的。”
“我才不需要呢。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偷李子吗?”王济一脸“这么多年夫妻你竟然这么想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的委屈。
常山公主和卫玠却一头,直言他们就是这么想王济的。
和峤连晋武帝都不给,更何况是王济?和峤不给的话,那王济要怎么得到?好像就只剩下了歪门邪道这一个选择。
“哼,”王济不仅把头扭到了一边,连身子也转了九十度,鹅黄色的广袖大摆在空中留下优雅的弧度,这就是个把美刻进了骨子里的教科书般的魏晋名士。忘记表示,简直不能和这些凡夫俗子沟通,他和晋武帝怎么能一样?晋武帝只是和峤的上司,还是个并不太能决定和峤生死的上司,王济就不一样了。“我是谁?我是他小舅子诶!”
这个世界上,唯有小舅与小姑难养也。
古代三十一点都不友好:
“总不能是二姐夫答应给你吧?”常山公主是不信的。
和峤是真的很抠门,这和他本身有没有钱、别人会不会给他钱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更类似于一种名士怪癖,又或者个人的小爱好,他很享受这种能不给东西就不给东西的感觉。和峤怎么会突然大方起来?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济摆摆手,一副你们妇人家就是爱多想的不以为意:“他答应了啊,我邀请他来参加清谈会,他因为那日当值没办法赴约,便以李赔罪。”
常山公主没辙,只能将信将疑的揭过了此事。
卫玠和拓跋六修相视一眼,默契的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有些话真心不能说的太满啊,因为……
容易被打脸。
孟秋处暑,七月死魄,武子会客于北邙莫寻。
莫寻是王济的北邙别苑所在的山峰名,这个中二病集大成者似的名字自然是王济起的,因为整座山、包括后面的山谷和天然湖泊都是他的,他想叫什么就可以叫什么。
——“客官这是要去哪儿?”
——“莫寻。”
——“小哥是哪里人啊?”
——“莫寻。”
这样的一问一答,想想那画面就美到让人不忍直视。可偏偏王济却对自己起的这个山名颇为自得,要不是被常山公主苦苦拦下,北邙别苑估计都会改名为“莫寻别苑”。
“死魄”就是每个月初二的特指,和七月既望里的既望是十六日一样。
“我要不是胎穿,我觉得我会连请帖都看不懂。”卫玠把玩着多出来的请帖信笺,一脸的欲哭无泪。乍一看七月死魄,他还以为是什么招魂仪式呢。
【你已经很厉害了。】拓跋六修安慰道。
“==厉害在哪里?”
【你没发现你现在看繁体字已经看的很流畅了吗?】拓跋六修认真道,其实一开始他还以为卫玠会先问他这请帖上写的都是什么鬼呢。
“诶?对哦。”经拓跋六修的提醒,卫玠这才意识到,在和拓跋六修一起研究原版《晋书》的过程里,他除了能听到未来之事以外,不知不觉间还飞速收获了繁体字的辨认能力。从乍一看到《晋书》时的纯茫然,再到如今对请帖内容流畅自如的读写,也就仅仅几个月而已。甚至不是涉及到古代常识的部分,卫玠自己都能翻译了。
现代人学古汉语翻译要多久呢?从小学到高中。就这样了,高考时,古文翻译拿不到满分的也大有人在。
“学语言最重要的还是环境啊。”卫玠躲在假山里,无限感慨。
【……为什么不觉得这是你自己聪明?】拓跋六修早就发现了,卫玠这一世的性格与在现代时还是一模一样,但其他很多东西早已经在悄然间改变,好比他变得耳聪目明,变得虽不敢说过目不忘,却也是在读个两三遍后就能熟记于心。
卫玠抬头,正准备和拓跋六修说“别闹”的时候,常山公主最信重的婢子将离终于寻了过来。她换了身更加华美庄重的丝绸锦衣,不像寻常婢子,更似哪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小娘子。
“三郎君在这里啊,可是让婢子一顿找,您身边怎么没跟着人?”
“我们玩藏猫猫呢。”卫玠想和拓跋六修没人打扰的说会儿话,就只能选择“捉迷藏”这个流传了有两千多年的传统儿童游戏。有拓跋六修这个谁也看不到的bug在,卫玠一直是捉迷藏之王,他找人时谁也藏不住,他躲起来时谁也找不到。枣哥还因此被气到发誓说这辈子都不要和卫玠玩藏猫猫。
将离笑了,对卫玠招招手:“那快随婢子去换身衣服吧,保证您一会儿能玩的更开心。”
卫玠被将离抱上了随她一起来的平肩舆,带着被叫出来的婢子小僮,一起去了主院。一边走,一边问:“一会儿你要和我藏猫猫?”
“和婢子玩有什么意思啊。”将离哄着卫玠,“这次清谈会,驸马请了一众小郎君,您大兄也在,让他陪着您玩,岂不是更美?”
枣哥来了?!
是的,枣哥来了。不仅他来了,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