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勇吐出一口血,他笑道,“齐厌殊,你大势已去!哪怕你是天才剑修又如何,如今兽潮已起,只有我们才知晓如何停下来。一切都已经走回前世的老路,而你和几百年前一样,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保护不了任何人!”
“大势已去?”齐厌殊扬起剑,法力随着剑刃而凝结,他墨发飘舞,衬得眸光更加冰冷。他淡然道,“杀你,还是足够的。”
吴忠勇咬紧牙关,他知晓生死只在这片刻之间。
他手持长剑,将毕生绝学融入这一击当中,从地面向着齐厌殊攻去。
自从七百年前齐厌殊杀了玄云岛其中一人、重伤多人,而让他们不得不放他走之后,这些年来他们都在研究他当年的剑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了这个小子扬眉吐气。
凌厉的剑气犹如潮水般摧毁沿路的一切,已经疏散完修士的城中央建筑在吴忠勇的剑招中化为乌有,咆哮着向着齐厌殊冲去。
老者紧随其后,手中的长剑凝结着法力,虎视眈眈地等待齐厌殊拆招。
这些年为了这一天他们都准备太久了,前世今生将近千年的时间,玄云岛一半分给齐厌殊,一半分给虞念清。他们将这师徒二人已经研究得十分透彻。
吴忠勇已经想过这一招的所有解法,他对他的所有缺点了如指掌,不论齐厌殊如何做,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老者的神情势在必得,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天空中的墨发白衣的齐厌殊,像是蜘蛛注视着网中央的猎物。
半空中,齐厌殊动了。
他的动作极快,极轻,剑势凌厉而美,劈过暗沉血红的天空,以玄云岛究其两世都没有领悟到的招式,轻描淡写化解了吴忠勇的攻击。
吴忠勇瞳孔紧缩,瞬间的失神,齐厌殊的剑势已经犹如闪电而来,瞬间穿透他的丹田。
鲜血不断从唇边落下,老者死死地注视着面前的齐厌殊,他双眸通红,脖颈青筋跳动。
“不可能——不可能——!”吴忠勇的嗓子发出犹如拉风箱子般的声音,他目眦欲裂,嘶哑地说,“你、你这几百年又精进了?!”
“你也知道又是几百年了,狗都能修炼成精了。”齐厌殊懒声道,“难道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他伸手拽过吴忠勇的衣领,注视着老者泛着血丝的眼睛,齐厌殊冷笑道,“你确实没有长进。”
说完这句话,齐厌殊抽回了剑。
他松开手,吴忠勇的尸体轰然落下,血泊在老者的身下不断蔓延,他通红的眸子仍然死死地瞪着天空。
老者死不瞑目。
齐厌殊嫌弃地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剑,又用了清洁术,就在这时,城北仙殿方向传来爆炸声,正是沧琅宗暂居之处!
齐厌殊瞬间来到半空中,他向着那边看去,不由得一怔。
在仙殿的屋顶上,一个古怪的巨兽抬起头,发出动天的吼声。
这怪物头长龙角、狼首、鹿身、关节与四肢布满鳞片,身后三个长尾巴在空中摇晃。
它虽是白色毛发,可身体上却蔓延着红色的纹路,额前的红纹犹如发芽的种子般将枝丫蔓延向自己的全身。
它的双眸血红,在它的吼叫声中,仙城头顶的结界开始出现裂纹,结界外的妖兽们撞击得更加猛烈了。
齐厌殊有点惊愕。
这是白泽?像是入魔了的白泽。不对——这不会是楚执御吧?!
齐厌殊赶回城北,来到他们原本入住的仙殿前,只见仙殿坍塌了一半,白毛红纹的白泽与谢君辞、佛子、宋远山在房檐上僵持。
白泽的攻击肆无忌惮,它咆哮着,随着爪子发出锐利的力量,一路掀翻粉碎建筑。
宋远山和谢氏兄弟三人便显得束手束脚一些了。若是放手一搏杀了它,以他们的能力是能做到的,可是他们不想伤害它,只能互相僵持。
仙殿的残骸里,苏卿容牢牢地摁着虞念清,不让小姑娘上前,二人躲在安全的地方,仰头看着他们。
齐厌殊来到近处,他蹙眉道,“怎么了,这是楚执御?”
苏卿容一转头看到了齐厌殊,激动得像是见到了救星。
“师尊,您终于回来了!”他说,“执御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忽然浑身发热滚烫,然后变身白泽暴走了!就是从头顶传来奇怪的钟声开始的,是不是和那个血阵有关?”
听着苏卿容的话,他怀里的虞念清不由得抬头看向天空。
结界之上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血阵悬浮在仙城头顶,映照得地面都有些泛红。
配着无数红眼妖兽猛烈地撞击、白泽在断壁残垣上仰天长吼……噩梦也不过如此吧。
齐厌殊蹙起眉毛。
他看到玄云岛的第三人吕观海就在结界外的天空上,控制着阵法。这老东西不知修了什么邪术,这阵法是他搞出来的,兽潮估计也是。
毕竟在少年曾经被困的记忆里,吕观海也曾经出现过,控制了失去理智的他。
吕观海必定和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