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清清的关心,谢君辞这才勉强勾起嘴角,摸摸她的头。
他虽然心中有些苦涩,可也不希望在今天的日子还要小女孩分心思来关心他。
谢君辞抬起头,他看向远远地望着他们,并没有上前的虞松泽,缓声道,“走吧,两位宗主应该都等急了。”
他抚了抚念清的肩膀,然后将她轻轻地推向虞松泽。
清清转过头,她看到谢君辞对她笑着,示意她上前。刚刚她感觉到他不开心,似乎现在又没有了。
兄妹俩这才一前一后登上甲板,走进船舱。
看着念清进去,谢君辞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他无声地叹息,平时挺拔的脊背似乎都塌下了一些。
“你这个模样,倒是真有些兄长的样子了。”他听到谢清韵说。
谢君辞转过头,他疑惑道,“真的?还是在开我的玩笑?”
这句话谁来夸他都行,唯独谢清韵这样夸他,让谢君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谢清韵微微一笑,他缓声说,“你确实长大了不少。”
谢清韵果然是在开他的玩笑!亏得有一瞬间他还觉得他是真心的。
谢君辞颇为无语,他收起剑,低声嘟囔,“我们明明一边大,说得好像比我年长多少一样。再者说,我都两百岁出头了。”
谢清韵笑道,“虞松泽看清清仍忍不住觉得她才三岁,你在我眼里也一直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如今自然是要长大些了。”
谢君辞本来是有点伤感的,结果被谢清韵这样一打岔,难过的感觉倒是消散不少,反而有点羞恼。幸好他们聊天是传音,不然若是让秦烬和苏卿容听去,那两个家伙绝对会嘲笑他几十年。
“我是大师兄,你莫要说这些了,被人听去还要笑话我。”谢君辞脸皮薄,他低声说了这一句,似乎感觉到谢清韵在笑,顿时挂不住面子,连上几个阶梯,匆匆地进了船舱,将谢清韵甩在身后。
兄妹二人进去的时候,虽然早就不哭了,可是清清眼角泛红,鼻尖也红红的,一看就大哭过。
宋远山和沈云疏便察觉到刚刚一直冷漠的沧琅宗瞬间软化。
看小女孩这个样子,师父师兄们是既心疼,但又因为感觉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样子实在可爱,还忍不住有点想笑。
“这可怜的,怎么哭成这个样子?”齐厌殊伸出手,他轻笑道。
齐厌殊沉默寡言冷着脸的时候,看起来冷傲矜贵。可这么一笑,就像冰雪化春雨,顿时消散了他身上危险的肃杀气质。
清清委委屈屈地倚靠过去,齐厌殊伸手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手掌一转,就变出了一个灵果,递给她。
没想到,念清接过来,转手就递向虞松泽,献宝一样说,“哥哥你尝尝,这个水果可好吃了。”
小姑娘将灵果递出去的一瞬间,齐厌殊的气息就变了。
虞松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妹妹的身后,她的师父冷飕飕地看了过来。
“我不饿,清清自己吃。”他连忙道。
“你尝尝嘛。”
小姑娘却像是读不懂空气,硬是将灵果塞给他,还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他,似乎很希望他尝尝。
虞松泽顶着压力,勉强咬了一口,便笑道,“好吃。”
虞念清这才开心地缩回齐厌殊的怀里,又向他伸出手——这次是给自己要的了。
齐厌殊冷冷地说,“没了,就一个。”
在外人眼里,齐厌殊简直阴沉不定。他前一瞬还笑着,后一瞬就冷了脸,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忽然脾气发作打小孩的样子,看起来超级凶。
长鸿师徒三人都不由得有些紧绷起来,怕小姑娘挨骂挨打。
“骗人。”没想到,清清还是读不懂空气的样子,也完全不怕齐厌殊黑脸。
齐厌殊不给她,她竟然自己用双手将男人的手拉过来,然后开他的储物戒指,翻了半天,自力更生地拿出两个灵果。
齐厌殊虽然表情很臭,但却任由小女孩翻找。
念清转过头,将其中一个灵果扔给楚执御。一直在角落观察的少年本来有点开心,刚想要凑过去,便看到小姑娘自己捧着灵果又去和哥哥贴在一起,他便又慢慢地缩回了角落。
沧琅宗整个情绪低迷,尤其是秦烬和苏卿容,看着小师妹都没和他们打招呼,光顾着和自己哥哥黏在一起,醋坛子快都打翻了。
其实这种事情若是在平时,他们根本不会往心里去。毕竟沧琅宗更像是家庭,而非师门。
普通师兄弟或许每次见面都要行礼打招呼,少了一环便是目无尊长。可沧琅宗便随性很多,没那么多规矩。师兄弟们一进殿就和师父说话,而没和其他人说话也是很经常的事情。
可偏偏是今天,师兄们的心都很敏感。
他们是高兴清清和家人团聚,但这和他们吃醋一点都不冲突。
整个沧琅宗都心情不太好。
按照常理而言,两方门派相会,虞松泽已经被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