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每次这么兴奋,都是因为苏卿容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新玩法并和她约好了时间。
没想到,小姑娘握紧拳头,她干劲满满地说,“我要去练剑!”
然后挥动手臂,嘴里传出类似噼里啪啦噗呲噗呲的拟声词,仿佛正在脑海里经历一场大战。
这倒是出乎谢君辞的意料。
他们师兄弟三人本来的猜测,是小姑娘感受到了真正的练剑之后很可能褪去对剑的兴趣,毕竟自从她来到门派后就没吃过什么苦,连背诗写字这种事情他们都从来不强求她的。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对剑道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出门前,谢君辞照旧在她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虞念清乖乖地站着,她忽然问,“师兄也是和我一样这么大开始练剑的吗?”
谢君辞嗯了一声。
被围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挥了挥袖子,然后盲目崇拜地说,“师兄一定很刻苦!”
谢君辞手上一顿,他的目光飘忽了一下,又嗯了声,只不过这次似乎有点心虚。
他小的时候虽然练剑,但其实很爱犯懒,完全没有虞念清这般主动学剑的热情。
恰巧他的双胞胎兄长谢清韵和他性格互补,谢清韵更规矩用功一些。
二人其实天赋都很高,只是谢君辞三天晒网两天打鱼,所以用功的谢清韵没到半年就出了不小的成绩。
修仙界有关于双生子会同时带来好运和厄运的传说已经流传许多年了,这不仅仅是个故事,更像是一种预言。
相比于仙门,世家更偏信预言和玄术占卜的力量,所以当发现兄长谢清韵很有天赋的时候,为了避免预言成真,谢家逐渐将兄弟二人以不同的方式抚养。
家族将兄长当做继承人和重点倾尽所有资源去培养,与此同时富养娇惯弟弟,从不苛责他的功课和练剑,让他无忧无虑在玩耍中长大。
所以谢君辞其实年少时并没有怎么努力过,只不过因为谢家家底浑厚,他小时候再爱玩闹,打的基础很牢固,让他后来拜师齐厌殊后重新捡起练剑的时候没有走弯路。
可是谁能想到,哪怕谢家已经有提前防范预言的准备,可预言还是在他们兄弟二人身上灵验了?
想起这些往事,谢君辞的眸子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念清又扑腾了两下手臂,她眨眨眼睛,疑惑地问,“谢君辞?”
谢君辞这才恍然回神,他将斗篷给小姑娘系上,然后抱着她走出门。
“清清比我厉害多了。”谢君辞说,“我第一次练剑的时候,练到到一半便躺在地上耍赖打滚,被我爹揍了一顿。”
听到他这样说,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
她被围得太严实了,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靠在他的怀里,她抬起头,好奇地问,“真的吗?”
“嗯。”谢君辞道,“清清这么用功,这么喜欢剑,很快就会变得厉害。说不定以后我也打不过你。”
“可是我不打师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说,“我要保护师兄。”
谢君辞薄唇微微勾起弧度,伸手拍拍她的帽顶。
她的小斗篷是苏卿容做的,红彤彤的很喜庆,帽兜上还有两个耳朵,是小老虎的样式,虞念清戴着的时候别提多可爱了。
可惜小姑娘太爱跑来跑去,总是闲不住,就没有多少安安生生披着斗篷的时候,也只有路上才能像是个小老虎般乖巧地呆着不动。
二人来到主峰,一进入殿里,念清就期待地问,“师父!今天什么时候练剑!”
齐厌殊无奈道,“要下午呢,上午你师兄们还要练心法。”
小姑娘这才哦了一声,看起来冷静了些。
她又期待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学心法呀?”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心法是什么,只是师兄们在干什么,她也想干什么。
“心法是厉害的人才能学习的东西。”齐厌殊又开始糊弄小孩子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清清要通过练剑的考验,等七岁的时候才能学习。”
“啊?要那么久啊。”小念清有点失望。
“当然,清清也可以更努力一些。”齐厌殊鼓励她道,“你这么聪明的小孩子,说不定六岁就有资格学了。”
齐厌殊这样一说,虞念清瞬间充满动力。
“我会努力的!”她说。
“清清还要多识字。”齐厌殊顺便加码,“不然很难看懂心法写了什么。”
他将自己从三个弟子那里整合而来,写完的第一本心法递给小姑娘,让她看里面的内容。不出所料,虞念清只能断断续续地认字,有些字是她没见过,有些是她会读会念但是不懂什么意思。
看起来心法果然要很厉害的人才能学会。
等到吃完早饭,师兄们开始修炼的时候,虞念清便在殿中自己的小角落里认真地看书写字,齐厌殊偶尔会过来指导她一下。
整个沧琅宗再也不见曾经的颓废和各干各的的冰冷,如今沧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