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眉头微蹙,难过道,“七星阁难道不是修仙界最公平的地方吗?为何别人都可以,偏偏我不行?”
修士喉结滑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幻想的拒绝,是沧琅宗凶恶威胁,而他们作为七星阁这一代的管理者,要不顾自身安危,不论如何被胁迫,也要他们。
而不是沧琅宗彬彬有礼,礼貌客气,听到他的话还难过不解,反而搞得让他自己觉得在欺负人。
“这,这,我……”七星阁修士也不知如何招架,只能说,“这是上面不允许。”
“为何上面不允许?”苏卿容问。
伸手不打笑脸人,七星阁修士犹豫半天,才低声说,“沧琅宗名气不好,我们实在是难以通过沧琅宗的申请。”
苏卿容一点也不急,他摇了摇扇子,慢条斯理地说,“人言可畏,难道仅凭看不见摸不到的名气,就将活人判死刑吗?今日能说我名气不好,明日也可毫无根据地批判在场的每一位道友。”
他看向七星阁修士,淡淡笑道,“七星阁一向超然中立,难不成要和人间一样畏惧权贵,而不讲律法地欺压人吗?”
修士没想到苏卿容口才这么好,他原本是有一套自己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的,可是在苏卿容面前,不知是不是被他的形象镇住,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逻辑走,绕都绕不出来,更难以反驳。
苏卿容一脸淡定,等待他的反驳。
——开玩笑,他这百年来因为师兄们说不过他而挨的打,那能是白挨的吗?
人群中,其实暗藏着世家商盟的底细。
他外号老七,是今日过来轮班蹲守的世家修士。
自从听闻沧琅宗要来七星阁的消息之后,每天都有世家修士专门暗藏在七星阁里,就是为了阻挠沧琅宗的加入。
他刚要开口,便听到另一边有人说道,“我不同意!你们沧琅宗不配加入七星阁排名!”
老七:?
怎么还有人抢活儿?是世家商盟还派了其他人过来看守,还是仙盟的人?
他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是苏卿容自己雇来炒热度的。
苏卿容摇摇扇子,他的手上戴着淡灰色的手套法宝,面料精致细腻,在他这一身仙人打扮的白色当中显得有一点点突兀。
就像是他本来是英俊温柔的五官,细眉却总爱轻轻抬起,露出眸子里一抹精明狡猾。
他淡笑道,“这位道友为何这样说啊?”
发话的修士挤出人群,他长得大刀阔斧,似乎是个体修,块头很大,脸上一条斜刀疤,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和他一比,苏卿容身形单薄,彬彬有礼,反而像是被欺负的一方似的。
这体修粗声道,“老子路见不平,就是不同意!邪宗也敢入七星阁,天理何存啊!”
苏卿容问,“你有证据吗?”
“这还用证据,你们那点破事,早就在修仙界口口相传了!”体修转过头,寻求认同,“对不对?”
人群有点安静,只有老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对!”
“就是。”
老七这话一出口,就觉得纳闷。他自然是帮这个人的,可怎么没其他人搭茬啊?
他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了苏卿容含笑的一瞥,顿时心里刷地凉了,好像自己被这青年一眼看透了一样。
“你也说了,修仙界有铁律规定,有天道天理,既然沧琅宗在修仙界已经存在几百年,且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难道这不正是证明我宗没有触犯任何一条律法吗?”苏卿容语气缓和,一副温柔讲理的样子,“既然没有违规律法,也无证据,又有何理由阻止我们加入七星阁?”
这体修一哽,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本来是个无所事事没什么大能力的散修,今日蹲在路边,被一个大众脸的人塞了点灵石,让他过来难为人。
可那人只给了他几个问题背熟,却没教他怎么还嘴,他这傻大粗哪里能说得过苏卿容。
这边,站在另一边的老七感觉到自己该说话的时候了。他开口阴阳怪气地说,“你宗大弟子谢君辞修邪术世人皆知,还手握凶剑,以吞噬魂魄为炼,这总算是真的吧?”
他说这个,人群里传来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许多修士都很认同。
体修也瞪眼道,“对啊,这是真的吧!”
“我师兄并不是修邪术,只不过天生拥有阎罗之力,正犹如有人是天生体质一样,这怎么算是修邪术?”
苏卿容一条一条,慢条斯理地反驳。
“他的凶剑名为血玄,原本在东山剑冢作恶,扰得旁人若是踏进其方圆千里之内便会有性命之忧,光是有记载便有几百修士丧命于此。”
“恰巧我师兄优秀,阎罗之力和凶剑可互相克制,我师兄得此剑后,解决了一方危险,却日日与凶剑作伴,过得小心谨慎,就算不是大功一件,也不该背此骂名吧?”
这种事情属于大部分人根本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