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让魏娆如今每次对她动杀意的时候,自己心口处被沈云峰刺穿的地方便隐隐作痛。
魏娆忍不住想,如果这件事被他们知道了,她一定会被他们生吞活剥、死相凄惨吧?
刚起了这个念头,魏娆便伸出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她咬紧牙关。
“出息点,魏娆。”魏娆神色阴霾,她低声自言自语着,“没有虞念清,你才是他们要保护的师妹……”
她阴冷的声音与窗外的寒风逐渐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的贴身丫鬟红袖跑了进来。
“小姐,刘叔回来了!”
魏娆抬起头,她猛地站了起来。
“快让他进来!”
刘叔名刘继仁,是魏老爷多年前便派给女儿驱使的下人,平时帮她管理小姐府的仆从,算是管家。
但魏娆若想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暗中将某个她讨厌的小姐毁容,又或者强行‘请’几个她看上的平民少年陪玩,都是刘继仁亲手去做,乃当仁不让的魏府恶犬,他自己在外时也欺压百姓,仆随主貌。
找虞念清这么大一个事情,魏娆如今十多岁的娇小姐身子不可能亲自动手,唯有交给刘继仁才放心。
这一边,刘继仁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带来一股冷气。他肩膀上沾着雪,身上和靴子都是泥泞,一看便是一直在外奔波。
“刘叔,怎么样?”魏娆轻轻问,声音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承蒙小姐信任,小人这几日将安定城普通居户搜查了个遍,一无所获,所以猜测到您所指的虞氏兄妹不是城中人,又想查城里各大铺子的记录,然而其他家族的产业我很难正面插手。”
刘继仁行了礼,事无巨细地说,“小人只好从那些个人开的店铺查起,一共查到虞姓人三十九个,最后在城东的医馆里发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虞姓少年登记,他咨询买药的对象却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
魏娆听男人絮絮叨叨便心中烦躁,还是前世这些年磨练出来了些隐忍,让她耐着性子听刘继仁说了一堆废话,最终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
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魏娆其实并不太了解虞念清的家庭状况,前世她也只是假意关怀过她几天,只知道虞念清有个死了的哥哥,所以只能以此为线索查找。
没想到,还真让刘继仁找到了。
“应该就是这个!”魏娆压抑不住兴奋,她问,“这少年身在何处,他们家住哪里?”
刘继仁摇摇头道,“我问了医馆大夫,他昨天才取了一次药,但按照疗程,这也是最后一份药。那大夫说他要救的孩子尚不足四岁,病得又重,恐怕活不长了。”
魏娆心中冷笑,虞念清是何等人也,剑骨护体,气运加身,天下万千幼儿都夭折死光了,她也定不会死。
她又想起前世在外门时,那小姑娘含着眼泪说她兄长死在魏家长工手中,心中便动了动。
“爹这段时间在城里有大动作吗?”魏娆说,“这兄妹家境贫寒,一定会出来谋生,去查干活新收的短工里有没有姓虞的少年。”
刘继仁犹豫了一下,他说,“最近府中没有要动的生意,风雪太扰人。”
魏娆对凡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只觉得身边所有人都愚不可及,没有修仙界那些土生土长的修仙二代的万分之一,说起话来都这样费力。
她不耐道,“没有就找个地方扒了再建,全城就我们招工,那不是更好找人吗?”
魏娆一句话,进进出出便要搭上不少银子。
刘继仁不敢再多言,行了礼,赶紧退下去布置了。
当天下午,招工信息便发布了出去。
日子难过,不少穷人都已经饥寒交迫,忽然看到有工作能干,哪怕东家是为富不仁的魏氏,也让不少人都振奋起来。
结果去了才知道,这次魏家招工要求苛刻,不论经验和力量,只要十五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魏娆坐在温暖如春的小姐府里,她闭目养神,心中一遍遍过滤自己前世所知晓的消息,以此来让自己平心静气。
这次的消息来得很快,没过一个时辰,刘继仁便又次登门。
“小姐,有一个身穿单衣、名叫虞松泽的少年报名参与,而且请求日结,小的觉得很像是我们要找的人。”刘继仁试探地问,“要不要我去刺探一二?”
魏娆睁开眼睛。
“不必了,我亲自去一趟。”她沉声道。
雪渐渐小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悄然行驶过主路,停在了被扒了重建的魏氏产业对面。
魏娆坐在马车里,她伸手掀起帘子,按照刘继仁的指引看向院中忙碌的其中一人。
那衣着单薄的少年身形消瘦,却线条紧实,明显是要经常干活的底层人练出来的结实肌肉,他看似瘦弱,实则搬起东西十分有力。
等到他转过来,看着那张与虞念清成年后六分神似的眉眼,魏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