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竟一个字也没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跑
有二更
江幼怡跟着她妈妈走了, 薛玉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得知薛玉已经了解她的情况,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薛玉身边, 听周医生介绍那位心理医生的情况。
据说对方是个从业十余年的专家,在心理疏导和疾病疗愈等方面有极为丰富的经验, 非常可靠值得信赖。
期间, 江幼怡的视线一秒也没从颜未身上挪开。
江妈妈记下这位心理医生的电话,连声向周医生道谢。
她们离开之前,江幼怡站在诊室门口,她好像想和颜未道别,嘴唇张开要说什么, 却没发出声音。
薛玉拉住江幼怡的胳膊, 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叮嘱了什么, 待江幼怡点点头,薛玉便走向颜未,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了几句话。
颜未感觉自己的耳朵像被人捂住似的, 只能看见薛玉嘴唇动了动,对方具体说了什么,她却听不清。
只能迷迷糊糊地点头摇头, 然后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奇怪,可薛玉已经转过身去,江幼怡看上去很难过,却也没说什么,还朝她挥了挥手。
等颜未再次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是周医生在旁边招呼她:未未,你身体不舒服吗?
颜未回神,摇头:没有。
那就好。周医生好像有点担心, 你看起来也很累了,这段时间是挺辛苦的,早点儿回家休息吧。
啊?
颜未有点懵。
直到走出医院大门,她才忽然反应过来,正常情况下,以她对江幼怡的关心,应该跟着薛玉去诊所了解江幼怡的情况的。
可她为什么没有跟着去?
当时听不见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来,她回忆起薛玉对她说的话。
她们走之前,薛玉问她:未未,你跟我们一块儿去诊所还是自己回家?
她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回家。
不仅薛玉听得清晰,江幼怡应该也听见了。
然后薛玉就带着江幼怡走了。
情绪没由来地低落,思绪放空,好像忘记了一些事,又觉得无关紧要。
从医院出来,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越来越冷的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飞远。
已经,十一月了呀。
几个
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笑闹着从她身边走过,她才恍惚忆起,开学至今,她两个多月没去学校了。
所有事情都好起来了,颜廷樾和何萍被秦聿文劝回怡州,江康国和他背后靠山的事情有苏姐姐的朋友帮忙善后,江幼怡的病也有薛玉操心,看心理医生,接受治疗,能慢慢变好。
明明是这样的。
应该是这样的。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不是无法为某一件事开心,而是每一件事,她都难以开心。
此时她不禁想,快乐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为什么她能感觉到的,只有沉重。
这种情绪似曾相识。
颜未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还以为能躲过呢。
强撑的坚强被一层一层打开,露出内部已经腐朽的脆弱,在无力改变的境遇中渐渐麻木。
她站在十字路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
红绿灯在她头顶来回闪烁,看不清表情的行人从她身旁快步走过,有人不小心撞到她,嘴里不住道歉,回头却看见她脸上挂了两行泪,立时紧张得不知如何收场。
事实上,陷入深渊的人,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无觉察。
绿灯闪烁,红灯亮起,马路中间已经没什么人,她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要过街,于是着急忙慌地踏上斑马线。
刺耳的刹车声将她惊醒,颜未被近在咫尺的引擎盖吓了一跳,司机则按下车窗朝她破口大骂,质询她闯红灯是不是赶着去投胎。
她站在街道中央,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后面的车辆等得不耐烦,鸣笛声此起彼伏。
被聒噪的喧嚣逼退,她在路人诧异古怪的目光中退了几步,直至下一轮红灯变成绿灯,她才又卷在人群中,被推搡着,踉跄着,朝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一阵手机铃声,等她把手机找出来,对面已经挂断,再看通话记录,竟然多了三个未接来电。
颜未正为这不可思议的现象疑惑着,屏幕一亮,同一个号码再次拨进来。
未未,你怎么不接电话?刚出院就到外面玩儿呀,连行李箱都懒得收拾一下。颜未辨别出声音的主人是颜初,她想起来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还没和姐姐说。
颜姐姐还在继续:都
快八点了,你吃晚饭没?
八点?
颜未抬眼四顾,果然天都黑了,路灯亮着惨白的光,街道上闪烁着各色的霓虹灯箱,是她以前没有来过的地方。
手机对面的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