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话, 门卫应该不会无动于衷。
苏辞则看向颜未,让颜未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心里乱成一团,颜未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江幼怡家门前,直到两位姐姐的说话声将她惊醒, 她才感觉指尖发麻, 指甲嵌进掌心,刻下清晰的印记。
她用力做了个深呼吸,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去问问。她说着就要朝电梯去。
嗡
就在这时,攥在掌心的手机猛地一震,随即音量开到最大的特设手机铃声也打破寂静。
听到熟悉的铃声, 颜未激动得肩膀发抖,忙不迭翻开手机查看来电显示。
小江同学。
指尖抖了两下才按住绿色的接听键。
江幼怡,你现在在哪儿?情急之下,颜未抬高声音,叫了江幼怡的全名。
听筒里静了几秒,等得颜未一颗心砰砰直跳。
颜未。细弱的呼唤响在耳边,裹着浓浓的哭腔,将颜未的心猛地提起。
可电话那端的人只说了这两个字,中间留了好长一段空白,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中,江幼怡安安静静地挂了电话,没有了下文。
急促的嘟声一下快过一下敲在颜未的耳膜上,将她强装的冷静砸得七零八落。
苏辞和颜初疑惑地看着她,都想知道刚才那个电话的内容。
颜初走过来看见停留在界面上的通话记录,问颜未:是小江吗?她说什么了?
颜未没应,又给江幼怡拨了个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
她颓然地
垂下肩膀,没发现自己牙关撞得咯咯响。
她什么也没说。颜未说着,话音稍顿,但我猜她可能在医院。
被手机捕捉的坏境声音里,颜未听见有人在喊医生。
苏辞二话不说走去按亮电梯:那我们去医院看看。
颜未感激苏辞的信任,她想说些什么,苏辞先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打断她: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都是一家人。
她喉咙微动,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小区到市医院不远,行车二十分钟,颜未径直去了住院部,向护士站的人打听有没有叫薛玉或江幼怡的病人。
有,薛玉,在307病房。小护士查到薛玉的住院信息,颜未彷徨的心稍稍安定,人找到了,还不到穷途末路。
上楼,走过拐角,颜未一眼就看见不远处蹲在病房门外的江幼怡。
心里某处向下塌陷,一股股酸涩苦楚从黑洞洞的口子里冒出来,熏得颜未两眼发红,眼眶顷刻间濡湿了。
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远远望着江幼怡,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就这样走过去。
江幼怡背靠冰冷的白墙,两臂紧紧抱着膝盖,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很轻很轻地颤抖,哭得无声无助。
颜未咬紧牙关,双手下意识揪紧衣摆,闭眼调整呼吸,然后才迈开步子走过去。
踏出第一步,后面就越走越快,她飞奔穿过走廊,最后两步才慢下来。
颜未站在江幼怡面前,没说话,像以前一样,默不作声地蹲下,并在江幼怡身边,用同样的姿势抱住膝盖,等江幼怡调节好情绪,一扭头就能看见她。
姐姐们止步于楼梯口,将病房外的空间让给两个小朋友。
沉默持续了好长时间,一直不声不响默默流泪的女同学动了动肩膀,声音从臂弯漏了出来,语调哽咽:怎么找来医院了?不去学校么?
你不也没去学校吗?颜未声线平稳。
她看到江幼怡人没事就冷静下来,彼此默无声息的几分钟里,屡次想起江幼怡家那扇门上的红漆。
那显然是讨债人的手笔,江康国半年前借了一笔钱投资,现在项目亏了,不仅没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你是不是去过我家了?江幼怡蜷缩着,看起来很小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