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房间,颜初又去了趟客厅,发现江幼怡脸上戴了口罩,茶几上还放着半杯水和几瓶药,颜初心里有数了。
江幼怡的体贴又刷新的颜初的既有印象,这位同学真的非常会照顾人,就是有点不爱惜自己。
她朝江幼怡走过去,犹豫片刻,没叫醒她,只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随即转道去了厨房。
颜未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发现身边没人,不仅没人,连被子都一块儿消失了。
她眼角瞥见床头柜上的体温计,依稀记得自己昨晚无理取闹,借发烧身体不舒服强行亲了江幼怡,最后还要江幼怡来照顾她。
后知后觉感到害臊,颜未双手掩面,没脸见人。
但比起自己那点丢脸的事
情,颜未更在意江幼怡,这么早不知道江幼怡去哪儿了,她只磨蹭了一小会儿就从卧室出来,拉开门却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颜未一怔,听出是江幼怡的声音。
江幼怡已经起来,凉被叠好了放在沙发扶手上,脸上戴着口罩,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蔫儿蔫儿的。
两位姐姐在厨房忙活,颜初端着一砂锅玉米粥出来,见到颜未,立即招呼她:未未,快去洗漱了来吃早餐。
哦,好。颜未应声,却没立即去洗手间。
江幼怡刚才趴在茶几上写什么东西,这会儿听见声音才注意到颜未已经到客厅了,抬头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视线相触的瞬间,江幼怡像触电似的撇开脸,没多久又偷偷望回去,再次对上颜未的视线。
你怎么了?颜未问她。
江幼怡下意识地伸手盖住茶几上那张白纸,刚要开口,喉咙又是一阵急痒,忍不住重重咳了两下,咳完顺好气才不太好意思地开口:就,如你所见,我也感冒了。
颜未注意到江幼怡的动作,却在听到这句话后转移重点,想起来自己拉着江幼怡强吻她那一下。
是不是她一脸纠结,愧疚得五官拧到一起,此刻害羞和窘迫比起惭愧微不足道。
江幼怡很快理解了颜未这半句话的意思,耳尖因为羞怯微微泛红,脑袋却摇得非常果决:不是。
这种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天气,得个感冒多正常啊,况且我昨天也不小心淋了雨,跟你没关系,我出来是怕传染给你,而且我昨天晚上发现不对劲就吃了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说完,她把手上刚写好的东西叠起来揣进裤兜,神色如常地说:你快去洗漱,吃饭吧,我饿了。
颜未抿唇应了声好。
她到洗手间去,洗脸刷牙,心情却没了昨夜的轻松,她觉得,江幼怡的感冒肯定是被她传染的。
这让她有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感觉。
都怪她太任性了。
这时,半掩的洗手间门被人敲响,江幼怡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我可以进去吗?
嗯。颜未含着牙刷应声。
江幼怡推门进来,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气势汹汹。
颜未愣住。
只见江幼怡风似的来,将叠得四四方方的打印纸拍进她的掌心,又像风似的离去,整个过程持续两秒,如果不是手里的东西,颜未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她疑惑地看了眼叠好的打印纸,没来得及吐掉嘴里的泡泡,擦干手沿折痕展开。
抬头是极具辨识度的三个潦草大字:
保证书。
作者有话要说:嗨呀。
我保证, 和颜未同学的任何约定都会竭尽全力达成,如有失约,任凭颜同学处置。
落款处字迹清晰地写着江幼怡的名字和今天的日期。
颜未笑得差点把嘴里的泡泡吐到保证书上, 昨天晚上,她只是恃宠而骄, 随口说了句不过脑子的胡话, 没想到江幼怡居然真的写了保证书。
她拿开打印纸吐了口泡沫,把保证书重新叠好, 护在掌心里,粗略地漱了口, 从洗手间出来。
江幼怡已经坐到餐桌旁, 取了脸上的口罩, 正拿勺子一下一下搅着面前的玉米粥。
她听见动静抬眼,视线与颜未撞了下,耳尖微红,装作若无其事地避开,搅动勺子的速度突然变快了。
暑假不剩几天了吧?苏辞将蒸好的小笼包放上餐桌, 随口问道。
高三不比其他年级,通常会提前两周左右开学,仔细算下来,两位小朋友的假期应该只剩一周多。
颜未拉开江幼怡身侧的椅子, 闻言回答:是啊, 我们月中开学。说完顺势扭头看江幼怡,你作业写完了吗?
差不多吧。江幼怡这话说得没有底气, 她避着颜未,眼神有点飘。
颜未笑起来:差不多是差多少?
她就知道,没她督促, 江幼怡在学习上肯定要偷懒。
被颜未笑得不好意思了,江幼怡没答话,舀了勺热粥起来,吹都没吹一下就送进嘴里,舌尖被烫了下,好在刚才搅合半天,温度降下来,没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