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怡乖巧应好,拿着吹风机进了屋。
等颜未调整好情绪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她站在侧卧门前攥紧拳头,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怒其不争。
一只手按在门把上,颜未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吊带裙。
她体型偏瘦,但又比江幼怡多长了几斤肉,身材发育尚不完全,在这个年纪,有种含苞欲放的青涩。
刚才她在洗手间时已经对着镜子反复整理过,吊带领口非常心机地露出一点点若隐若现的沟壑,可临到门前,她又觉得不妥,紧张且忐忑地拉着衣领往上提了提。
犹豫了好几分钟,始终不能下定决心。
早知道就不要选吊带裙了,太啊啊啊啊!
再次碰巧开门的江幼怡:
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颜未:qaq
颜未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小脚趾都觉得尴尬,简直整个人都要炸了。
她撇开眼不敢与江幼怡对视,没话找话地朝门内的人打招呼:我洗完了,吹风机拿回去了吗?
江幼怡发现颜未换了衣服,入眼就是肤质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她没敢细看,匆忙低头,握住门把手的五指不安地捏紧又松:还没有,就放在床头柜上,你进来吧,我去接杯水。
她侧身让颜未进屋,然后逃也似的跑开了。
颜未走进卧室,神情恍惚,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摊。
几秒钟后,她懊恼地扯下擦头巾,抓狂地在脑袋上一阵乱揉,搓得头发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么紧张啊?大学毕业论文答辩她也没紧张成这个样子,爱情使人失去理智吗?可她明明还没收获爱情。
想到今晚和江幼怡住一个房间的机会得来不易,她的表现却仿佛失了智,颜未就很沮丧。
江幼怡这杯水倒得有点久,等她回来,颜未已经吹干发根,正拿着梳子梳理过肩的长发,发尾还有点润,随意地散在肩膀上,挡住一部分柔白的肌肤。
你要不要喝点水?江幼怡递了杯水过来,眼神飘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颜未。
窗户纸没捅破之前,她们相处还算自然,可从江幼怡生日至今,两人每每独处总各怀心思,都怕安静下来应付不了微妙的尴尬。
颜未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润喉,问她:你平时都几点睡?
江幼怡走到床铺另一侧,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不到九点,说睡觉还太早,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
十一点吧。江幼怡回答,最后一个字很灵性。
颜未笑出声,拘谨荡然无存:学校十点五十熄灯,你说你十一点睡觉,我就勉强信了,那周末呢?也睡这么早啊?不玩手机?不看漫画?为什么你早自习还老打瞌睡?
偶尔会晚一点睡。江幼怡脸红了。
颜未又问她:多晚?是不是经常通宵?
不经常,一个月也就一两回。江幼怡拇指掰着手机壳,抠开又按回去,把话题往回抛,那你呢?是不是还跟上学期一样每天晚上看书看到十二点?
啊?我有那么刻苦吗?颜未惊讶。
仔细回想一下,刚分科的时候她怕数理化跟不上,的确每天晚上都会自习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