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可莫问他啊。”
“嗯嗯。”莞初赶紧点头。
天悦凑过来,小声儿道,“原先啊,金陵有个戏班子,里头有个武小生叫云逸,扮相俊美,唱腔圆润。二哥那时候将将起了家,闲来无事就爱听戏,头一场就给他封了十两的红包,后来场场捧他。二哥好的是胡琴,两人相熟之后,二哥来了兴致就给他做琴师,上场第一把胡琴,成了挚交。”
“是么?”莞初听得两眼放光,“他这么好戏?都能在台上做琴师?难怪!难怪!那后来呢?云逸……如今的云字辈里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天悦坐直身,叹了口气,“那时候,金陵城里这些公子们都捧角儿,有人看上了云逸,要他做堂下承奉之人。云逸虽出身贫寒,性子却十分刚直,不肯屈从,后来被人下了毒酒,毁了嗓子,远走他乡。”
这凄凉的结局,入在耳中只是那绒绒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莞初竟是连一声叹息都无力,梨园功苦,戏子更苦,再是名家名角,在一众膏梁纨袴眼中,依然然不过是个玩物……
“云逸出事的时候,二哥远在湖北。后来,他虽是也进园子听戏,却再没捧过什么角儿,更不曾给人做过琴师。”
莞初轻轻点点头……
“我那时候也小,却记得二哥没见得怎么伤心,只不过落下个病根儿。”
“什么病根儿?”
“见不得那些贵人公子们强行买角儿,哪怕就是勾栏教坊里的女孩儿,他若是见着了斗气也要出手。开头还好,后来他有钱,谁也拼不过他,背后遭人恨,落了个风月公子的名声。”
莞初小眉一挑,“那他到底是不是呢?”
天悦想了想,正想开口,又瞧着眼前那清凌凌的眸子,挣了挣眉,“莞初,二哥对你好么?”
嗯?莞初一愣,没想到得了这么一句,一时口拙,“他……”
“你在粼里多少自在,如今嫁给他,琴无琴,戏无戏,他人也不在,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听师傅的,不嫁!”
莞初闻言,蹙了眉,“旁人倒罢了,他是你二哥,你怎么也这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