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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她软软的腰肢,听那上面一点静静的,不睡也不动,齐天睿心里暗笑,抬头,小脸上将才的兴致勃勃只留下两腮边淡淡的红晕,两只小涡瘪瘪的在唇边,像那只困觉的小鸟儿一般,好是落寞。
他支起肘,烛光透过薄纱照进来,她耳边束不起的小发绒绒的,越衬得那雪白的肌肤细滑娇嫩,他忍不得,轻轻吹了一下,带着发丝一颤呵得她痒痒的,她回过头,嘟嘟的唇就他鼻尖,“丫头,”
“……嗯,”
“可当真想给我贺生辰?”
“嗯,”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又轻声道,“可我……没预备下旁的什么了。”他什么都有……他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唯一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叶先生无所求,方无所不得;可他不是,他什么都想要,竟然就什么都有。这样的人,天地都肆意,她又能拿什么来与他贺?原本她……也没有什么……
“可见心不诚。”
她抿了抿唇,“不是。我……这几日都可花心思呢。”那小鸟儿短短半日就能唱,却迟迟不能随着音律起舞。空空一曲,她也觉不足够。日夜带着,仔细观察、琢磨能指引它的律调,梦中都是啾啾的鸣声,直到一夜惊醒偶得,赶紧起身按着那调子谱曲,反复试炼、□□,方有这短短不足一刻的敬演。
她不肯认,喃喃的委屈。齐天睿又道,“那好,我问你,若非是来到私宅,若非原本就有那只玉鸟,你又打算怎么给我贺?”
她闻言微微一怔,“若非来到私宅”……若非来到私宅,我……哪里见得到你……
她想扭头,被他轻轻捏了下巴,“嗯?”
“我想着来着,可……不知什么合你的心思。”
“果然如此,那罢了吧。”
说罢,他躺了回去,头枕着两臂,合了眼。
房中瞬时静了下来,静得连她自己一点点的气息都不闻,坐在这偌大的床上,显得好突兀,竟是……比那小鸟儿鸣叫之后还要撇得冷清……
悄悄回头看,烛光被她的身子遮挡,背影里那高鼻凹眼的脸庞依然冷峻,原本那面上棱角就寡薄,曾经看得她生畏,总想远远地离了,此刻怎的……倒觉风霜之苦。衢州归来听傅管家说他走了通宵夜路,这一回来又跟带着她看热泉,想起那水中尴尬……浸了水的身子用力勒着她,更觉清瘦,他是累了……
自己这贺礼果然是不精心么?她不觉就悄悄问自己,他欢喜什么?听秀筠说,二哥哥一好曲,二好戏;曲子么……莞初看纱帐外板壁上的一架古琴,看着就价值不菲,弦多,板身也宽大,怕是拿下来她也使不得,可自己的琴木头还没沉好,那……就只剩下戏了……
“相公……”
她弯腰,趴在枕边轻轻唤他,他不寐也不睁眼,她又唤,“相公……”
“嗯,”好半天才懒懒的一声。
“你是不是好戏?”
“嗯,”
“那……我,我给你扮一出,怎样?”
齐天睿闻言一挑眉,心里好笑,这可奇了,原本也不过是逗逗她,想着是要来看看她的琴谱,这怎么,倒提起了戏?原本还说哼个曲子都要跑调,这竟然会唱戏了?他睁开眼,“你会戏?”
“嗯,”她赶紧点头,“跟着爹爹,总是会一两出。”
小脸近近的,好是虔诚,他的眼中终是屏不住含了笑意,“我听的戏可多了。”
“我知道,”听他语声一柔和,她欣喜道,“我这个,你必是没听过。”
“好大的话。”齐天睿不屑,“江南六大班我可听了全本,老泰山带出来的也盖不住,你倒敢说?”
“我就是敢呢。”
小声儿雀跃,藏不住的得意,齐天睿来了兴致,拉着她坐起身,“好。今儿若果然得趣儿,赶明儿相公我送你一样稀奇东西。”
“真的?是什么?”
“哪里就得着了。”他抬手敲了她一记。
他的手好轻,她摸了摸额头,有些怔……
“说说,预备哪一出儿?”
“《雅观楼》。”
齐天睿噗嗤笑了,“《雅观楼》是老折子戏了,哪里稀罕。”
“我……只有这个,你不听就再没有了。”
丫头被笑得撅了嘴,小脸一冷,眼睛都不再看他。明知她是逞了他的势头赌气,齐天睿不知怎的,心忽地软,连先前想诱她说出琴谱的事都不再计较,捏了捏她的下巴,“听,啊?”
她果然是促狭,一抿嘴儿,笑了,“相公,你转过身去。”
“做什么?”
“就当是台上出相的帘子。”
被她扳着,拗着,他不得不转身,却是不待她的小手滑下去,一把握了,那人儿就端端背在了身后……
“唱吧。”
被他握着,正在他肩头,她瞧了瞧,也好,略略低了身子,附在他耳边,轻轻起板,“‘那朱温乃一勇之夫,怎知俺的手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