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惊道,“少东家!这是放贷两方之事,你护帐之人怎可自作主张??”
“我镖局接镖,接的是护帐,不是拆人家宅,今日债契两清,我镖局这趟镖就算走完了。”说着,戚方旭将银票摔进吴一良怀中,“往后做这种下流事再敢牵扯我镖局,坏我名声,当心你的狗腿!”
两旁的镖局大汉护在少主子身边,吴一良咬碎了牙也不敢都吭一声。
戚方旭冲着齐天睿一拱手,“天睿兄,今日多有得罪,惊着老夫人与公子,还请兄长多多海涵,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齐天睿拱手还礼,“多谢少东家。”
荣盛镖局一撤,吴一良彻底没了气势,脸色煞白,临走狠狠丢下一句,“齐天睿,咱们后会有期!!”
“滚!”
……
待人散尽,齐天睿赶紧上前,“二娘!”
“姐夫!”一直窝在怀里吓的哆嗦的小睿祺转头出来,哇地一声哭了。
齐天睿忙将地上的小童一把抱了起来,“好了好了,莫哭,他们都走了。”
轻飘飘的小娃娃被这一前晌抄家的架势吓得魂儿没了,一时有了这般厚实的倚靠,埋在齐天睿肩头,紧紧抱了他的脖子,在不肯抬头。
“天睿……”宁夫人秦氏两眼红肿,嗓子都哑了,唤了一声又是泪。
“二娘,这究竟是……”
“还不是你那岳丈,从不管庄子上的事,托给了人家,一时说田亩,一时又说桑林,也不知是怎么弄的,竟说一把山火给烧没了,一下子亏空。又养了那么些人,原想着押了宅子解燃眉之急,谁料想,拆了东墙补西墙,利滚利,哪里还得上……”
齐天睿皱了眉,这老爷子真真糊涂!问道,“岳丈大人呢?”
“哦,”秦氏抹了泪道,“听说人家今儿就来收账,他昨儿赶着往无锡去。那里还有我娘家陪嫁的一些田亩,说是卖了来还债,好歹宽容几日。”
“石忠儿!”齐天睿立刻吩咐,“马上往无锡去,好歹拦住老爷子!”
“是!”
石忠儿走后,齐天睿抱着睿祺,搀扶秦氏落座,斟了茶压惊,“二娘,怎的不早知会我们?”
秦氏捧着茶盅,依然惊魂不定,“我是想着来着,想求你和莞初。可她爹爹不让,说孩子在那边本就……给人家添麻烦,怎的还能再去叨扰。”
“一家人怎的生分?”齐天睿蹙了眉,“这要是你们都被撵到了庄子上去住,她还好过得了?”
“说的可不就是。老爷倒安然,说住庄子就住庄子,可我没出息,睿祺眼看着就要请师父上书院,怎能住到庄子上去……”说着又看着齐天睿,犹豫了一下方道,“天睿,这钱你得宽限些时日,咱们可……”
“二娘,这是什么话。我是半子,理当孝敬。更况,我们成亲的时候一方彩礼你们都赔了过去,我娶她竟是分文未动,这还是不该的?”
“天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