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现在的更加精美。
可是,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拿着匕首威胁她的怪脸人。
她冥思苦想无法动笔的账册。
两人在马车里的第一次相遇。
婚后这将近一年的深情缱绻。
……
明明八月份天不冷,可韩听雪依然感觉有凉意一点点自心底生出,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知道她不应该多想的。
他一向对她很好, 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一想到那十几天的软禁, 想到讨要账册的怪脸人。她不由得不深想:他娶她是不是另有原因?
思及此,韩听雪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耳畔也似有阵阵轰鸣声。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对丈夫并没有特别炽热的男女之情。她对他好,是因为两人是夫妻,他又待她极好。她不能辜负他的深情。
可这会儿,她猛然意识到,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早就住进了她的心里。
他却在骗她。
……
“小婶婶, 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韩听雪勉强回过神, 努力对着小郡主笑笑:“我没事。郡主,你能不能把这营造图留下,给我看看?”
她要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
耳朵还在嗡嗡响着,似有耳鸣之声。
韩听雪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哭,不能生气。多想想孩子,不能伤了孩子……
她脸色苍白,眼神怪异,云安郡主去握她手时,发现手心冰凉,不由地暗自心惊。
云安郡主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管营造图?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小婶婶你要看就留给你看。”
韩听雪勉力稳住心神,命人倒了杯热茶。
一杯热茶入腹,她感觉稍稍有了些力气,耳鸣也渐渐减轻了一些。
云安郡主悄悄给宫女使了眼色,命其去找小叔叔,又让人去找太医。
——她并不是非常细心的人,今天主要是小婶婶的行为太反常了。
韩听雪握着水杯,神情怔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安郡主看着小婶婶的腹部,想到产期就在月底,不免暗暗悬心。
她甚至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今天说错了话。
姬暄回来的很快。
一看见他,云安郡主悄然松一口气:“小叔叔,你可算是回来了。”
此时此刻,韩听雪表面上看起来已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声音很轻:“郡主,你先回尚云宫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叔叔。”
云安郡主眨了眨眼睛,身形不动,只扭头看向小叔叔。
她隐隐感觉气氛不太对,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惹出来的。
姬暄眉心几不可察的一皱。
数年夫妻,他一眼就看出了穗穗的异常。心里暗暗猜测缘由,面上却极其自然:“君平,你先回去。”
“好的。”云安郡主也不多话,连半溪山庄的营造图也不去拿了,直接胡乱行了一礼,先行离去。
姬暄命宫人退下,温声问:“怎么了?谁惹我们穗穗不高兴了?”
声音温和从容,满是关切。
若在平时,韩听雪可能会同他撒娇说笑。
然而此时她只是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黑白分明的眸子隐隐有些泛红。
姬暄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些不安来:“穗穗……”
韩听雪蓦然抬手,拿起面前的营造图丢向他。
“这是……”姬暄扬手接住。
“什么”二字,尚未说出口,就被他咽下。
待看清绸缎上绘制的是何物时,姬暄瞳孔骤缩,有短暂的心慌。
他原想着,改了湖心小筑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蛛丝马迹。没想到竟在这里留下了破绽。
这营造图是从哪里来的?
他竟不知道还有这东西。
“穗穗……”
韩听雪霍地站起身:“半溪山庄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对不对?”
姬暄眉心微蹙。
“那天在马车里,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个戴过狐狸面具的人是你,对不对?”韩听雪本是想拿出气势,认真质问的。可她才说得两句,就控制不住眼泪直往下掉。
“要不是看到这营造图,我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韩听雪抬手擦掉眼泪,“你说,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
“穗穗,这只是一张图……”姬暄不清楚妻子是不是在诈他,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只是一张图?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耳朵和戴狐狸面具时一模一样吗?”韩听雪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委屈又气恼。
姬暄轻叹一声,上前一步,试图为她擦泪。
韩听雪偏头躲开:“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