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晏有些受不了地反手又推了身后人一把:“生气了,你离我远点。”
徐有冥捏住他手腕:“别闹了。”
“没跟你闹,”乐无晏回头瞪他一眼,翻身坐起,皱眉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徐有冥平静道。
乐无晏盯着他的双眼:“真没有?”
徐有冥:“没有。”
四目相对,乐无晏神色中仍有怀疑,但徐有冥说得斩钉截铁,他依旧只能生闷气,又一头栽倒了下去。
之后他察觉到身后徐有冥起身,脚步声离开。
徐有冥再回来时,手中多出了一枝在外头院中摘下的花枝,搁到乐无晏面前。
乐无晏瞪着那开得娇艳欲滴的花看了片刻,再次坐起身,没好气道:“你破坏外边的阵法了。”
“不会,”徐有冥道,“就这一朵而已,破坏不了阵法,你要是还想要,我再去给你摘。”
乐无晏:“不要,你就只会这个。”
每次惹了他不高兴,都只会用这一招,也不嫌腻味。
“青雀,”徐有冥叫他的名字,语气中透出无奈,“别生气了。”
乐无晏:“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徐有冥:“没有,我刚说错话了,你生气是应该的。”
“算了,”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乐无晏道,“契印不烙就不烙吧,免得跟我逼良为娼似的。”
徐有冥低头,唇畔碰了碰他额前的火焰纹。
乐无晏闭眼,轻出一口气,……以后再说吧。
“我是得赶紧把元神养好,”他道,“小牡丹一个人留在那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得尽早回去。”
徐有冥:“你安心养神,别思虑太多,他现在没有危险。”
乐无晏抬目:“你怎知道?”
徐有冥解释道:“当日我们分道之时,我在他身上留了标记,若真有性命之忧,标记会动,且我给他的那道护身剑意,他还未用。”
夜沉时分,四下万籁俱寂,秦子玉悄无声息地推开院门,闪身而出,往后山茂林中去。
这一段时日,他已将极上仙盟这座主峰前前后后逛了个遍,牢记下山上每一条路。
谢时故设下的结界无处不在,如同天罗地网,单凭他一人之力,绝无可能从这里离开。
三日之前,余未秋突然联系他,说混进了这极上仙盟里,让他做好准备,秦子玉心里惴惴难安,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只能赌一把。
脑中再次响起余未秋的声音:“子玉,你到了吗?我在林中西侧的灵泉边等你。”
秦子玉丢下句“快了”,加快步伐。
谢时故不在,夜里山上众侍从皆未出来,四下无人,方便了秦子玉行动。
一刻钟后,他在余未秋说的地方看到了人,余未秋身着极上仙盟内门弟子服的黑衣黑袍,没用照明灵器都,周围只有几只萤火虫跟着,隐约有一点光亮。
余未秋只说了句“跟我走”,转身往茂林深处去。
秦子玉赶紧跟上,他二人没空多寒暄,余未秋只道:“这山上虽有他设下的结界,但也留了个后门,给在山上干活的侍从进出,我偷到了他们的通行令牌,只要下了这座山,顺利离开这里,我们立刻便往东大陆去,我拿了我爹最好的飞行灵器,可以隐匿气息,他追不上。”
秦子玉担忧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余未秋坦然道,“偷跑出来的,我爹他们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我已经在这极上仙盟里待了快一个月了,才等到屠魔大会这个机会,来带你离开。”
秦子玉:“……走得了吗?”
“走得了,”余未秋坚定道,“你放心,回了太乙仙宗,没有人会为难你,我爹对白阳谷之事疑虑重重,并不十分相信是小师叔他们所为,等小师叔他们回来,将误会解开便没事了。”
他回头看向秦子玉,萤火光亮映着他惭愧神情:“当日在白阳谷,我被人操纵了神识,说的话都非本意,连累了你,抱歉。”
秦子玉一愣,道:“算了,不关你的事,是有人处心积虑而已。”
之后他们凭着余未秋拿到的通行令牌,走他说的后门,顺利下了山,天亮之前,终于走出了极上仙盟的门内之地。
秦子玉最后回头看向身后黑暗绵延、不见尽头的群山,顿了一顿,收回视线。
余未秋放出飞行灵器,冲他道:“走吧。”
飞行灵器驶离极上仙盟,秦子玉和余未秋同时松了口气。
坐下之后余未秋才敢取出照明灵器,见秦子玉面色惨白,人看着比之前瘦了一大圈,他到嘴边的话犹豫再三没有问出口。
秦子玉先开了口:“外头怎样了?”
余未秋神色间免不得有几分讪然:“这半年,外边天翻地覆,玄门和魔修争斗不断,死了很多人,有些中小门派顶不住,被灭门的也不在少数。”
秦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