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晏并不理他,只与那艮山剑派一众人道:“事情便是如此,你们师兄师姐已顺利入了轮回中。”
那几人将信将疑,若乐无晏说的是真的,重入轮回确实远好过魂飞魄散,即便融了一部分别人,甚至是魔修者的残魂。
“我弟子呢?”典苍宗的宗主也趁势问起,“他为邪魔修所杀,与你有无干系?”
乐无晏目光移过去,不耐道:“这事当日在星河岛就已说清楚,你弟子被杀害时我正在比试中,与我能有什么关系?”
“那旭儿呢?”这一次问话的竟是徐有冥的堂叔徐善,他竟也来了这里。
乐无晏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这一出出的,一个接着一个,摆明了今日是有备而来了。
徐善忍着悲痛问徐有冥:“旭儿他,当真是被邪魔修夺舍了吗?”
即便艮山剑派之人信了乐无晏,徐善却不肯信,尤其知道艮山剑派那二人魂魄在乐无晏手里,却说是他孙子被夺舍后杀害了那二人,这叫徐善委实不能接受。
徐有冥冷声道:“我当日就已说过,他早被邪魔修夺了舍。”
徐善用力一握拳:“仙尊既说旭儿已被邪魔修夺舍,所以杀了他,当日又为何不先将他捉拿下,审问过后再行定夺?”
徐有冥:“他见势不对,自己寻死了。”
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邪魔修的秉性,会自己寻死吗?
若要乐无晏来说,以他对邪魔修的了解,自然也觉得不会,可若是那邪魔修被人操纵了神智,却未必不会,兴许当日之事,本也是一场冲着他们来的阴谋。
徐善红了眼:“仙尊这么多年对我徐家照拂有加,我一直感恩于心,可我亦无任何对不起仙尊之处,仙尊为何要这般……”
徐有冥面色更寒,既然说不通,他便不再说。
段琨背后的向志远嗓音不高不低地嘟哝了一句:“我早说了,当初在北渊秘境中,我就看到过这位仙尊夫人进了幻境,他就是魔头本人,在秘境中就几次想取我性命,最后还倒打一耙,还害我被太乙仙宗逐出宗门。”
周遭议论声愈响,段琨笑笑,转目向怀远尊者:“余宗主以为呢?你到现在还这般信任你师弟和他道侣?如今可是连这位徐家堂叔,仙尊自家人,都对他起了疑心了。”
怀远尊者面色铁青,他身旁的玉真尊者帮腔道:“我以为此事还需更确凿的证据。”
段琨扬起唇角:“夫人似乎是四方门出来的?那不如请四方门的人来说说吧。”
乐无晏没接话,贴近徐有冥,神识传音给他:“你试试这个人。”
他说的就是这段琨,徐有冥手已按上了剑柄,随时准备出剑。
四方门的人也被带来了广场上,竟也是与他们打过交道的,当日在北渊秘境的山林里,那困在其中的五名四方门修士其中之一。
乐无晏见状冷笑,今日之事果然是早就安排好,冲着他来的。
对方低着脑袋,快速道:“夫人从前在四方门时,十分孤僻,并不与人打交道,话也很少,呆呆怔怔的,仿佛丢了魂一般,我们再见到他是在北渊秘境的一个阵法里,他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伶牙俐齿、睚眦必报,他与仙尊分明知道如何破那阵法,但不告诉我们,留我们在其中自生自灭,最后我们一同进去的五人,包括门主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
“丢了魂?”有长老闻言追问道,“丢了魂是何意?”
“就是、就是仿佛魂魄不全一般,”那人道,“后头传出夫人是魔头转世的传言,且有邪魔修夺舍之事,我便一直怀疑,是他夺了我四方门弟子的舍,借这个身份进了太乙仙宗,他与从前的四方门弟子,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此言一出,一时间质疑之声达到顶峰,有人大声喊:“仙尊夫人不该给个解释吗?!”
“不是,不是这般,”一直在乐无晏二人身后未出声的秦子玉上前一步,焦急解释,“四方门这几人当日在北渊秘境中作恶,杀了与他们一同进去的艮山剑派几人的大师兄,被我们撞上,仙尊和夫人将另二人救下,教训了四方门这些人之后放他们离开,他们怀恨在心,今日才在此当众编排夫人。”
“我们没有,”四方门那人争辩道,“我们当日在山林中碰到艮山剑派那几人时,他们大师兄已经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怕仙尊和夫人才清楚,后头那活下来的艮山剑派男女修士二人又死在邪魔修之手,魂魄还被仙尊夫人夺走了,世上哪有这般凑巧之事?”
艮山剑派的那些修士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先前他们对乐无晏的话是半信半疑,此刻已只剩惊疑不定,死死盯着乐无晏几人,迫切想要一个答案。
不断有质疑声传入耳,秦子玉气红了脸:“分明是你们杀的人,今日却在这颠倒是非!”
他转向余未秋:“余师兄,当日你也在场,你我都亲眼所见,是这四方门的人杀了艮山剑派的修士,你来说。”
余未秋紧蹙着眉,回避了他的目光,半晌才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