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他将半仙之境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就是如此,我已竭力救了,只能救下这些人。”
徐有冥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一众宗主长老们面面相觑,甚至不知所措,看到的只有彼此和自己一样震惊至极的目光。
事情过于骇人听闻,甚至在场之人根本从未听过“黑谷”、“魔坑”这些陌生字眼,更别提那仙魔大战,天界的事情,他们这些凡间修士所知不过皮毛而已。
信,……还是不信?
一片雅雀无声中,响起如意宗那段琨分外突兀的声音:“明止仙尊,你为何会在半仙之境中?”
徐有冥瞥他一眼,冷淡道:“我以分神随我道侣进入半仙之境,不合规矩,本意只为护我道侣平安。”
“好,就当你说的本意是如此,”段琨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向乐无晏,“依仙尊之言,那黑谷中的魔坑阵法收阵之后,魔气充斥进半仙之境中,为何夫人身上沾染的魔气,却比别人要浓厚得多?”
徐有冥没有隐瞒:“他在半仙之境中释出了魔器,用以吸收对付那些魔气。”
众长老和他们身后弟子闻言,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段琨莞尔:“魔器?”
“是魔器,”徐有冥平静道,“一位正魔修友人所赠之物。”
段琨啧啧:“正魔修所赠,夫人竟然能用?既是魔器,未修炼过魔修功法之人如何懂得催动它?”
徐有冥神色不动半分:“正魔修以魔气修炼灵力,催动魔器时用的也是灵力,未必需要修炼魔修功法,只要学会一二催动这魔器时所需指诀,已足够用。”
被救下的修士中已有人恢复了神智,断续说起半仙之境中发生的事情,提到那些爆体而亡的其他修士,目露极度惊恐:“我们都在修炼时,他们突然就爆体了,血肉横飞,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
先前徐有冥说时只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真正轮到这些修士描述,在场众人才似终于意识到,发生在半仙之境中的事情,是何等惨烈。
那些长老尚且能掩饰情绪,身后众弟子们却各个惊恐得面无血色,修炼之时毫无预兆爆体,这等事情谁能想到?
有长老问:“是仙尊和夫人救了你们?”
“是、是,”回答的修士战战兢兢道,“那些不信仙尊的话,不肯释空灵力的人,最后都死了,全都死了……”
亦有人追问:“你们就半点没觉察出异常吗?以那些仙气修炼时,当真没觉出不对?”
“没有,真的没有,”修士道,“连那些大乘期的长老都没发现不对,突然就血肉无存了,我们真的不知道……”
段琨微眯起眼,继续问徐有冥:“夫人进了半仙之境,不与其他人那般抓紧时机修炼,为何会想到去黑谷?”
徐有冥道:“好奇而已。”
他没有说出秦城之事,在场之人有太多不可信的,事关上万天魔去向,若当真与秦城有关,不必在此时打草惊蛇。
段琨意味不明地笑了,玩味重复那两个字:“好奇。”
“你究竟想说什么?”乐无晏站起身,他已恢复大半,沉着脸不耐问道。
若无徐有冥的分神随他入半仙之境,他或许已和那些修士一样尸骨无存了,才刚脱离险境,却还要面对无休无止地盘问,乐无晏此刻只觉烦不胜烦。
段琨:“夫人何时认识的魔修友人?”
乐无晏:“与你无关,不必说这些废话,今日若非我和仙尊,这些人都得死,得不到你们一句感谢之言也便罢了,何必又在此咄咄逼人、疑神疑鬼。”
“夫人这话错了,”段琨敛下嘴角笑意,提醒他,“这三千修士都是玄门修真界的天之骄子、佼佼者,今日尽数丧生于此,事情若不弄个清楚明白,怕是不能善了。”
“我看不必与他们废话了!所有事情都是他二人一面之词,什么黑谷,什么魔坑,闻所未闻!分明就是他二人设计杀害了那三千修士,最后救下这不足百人装装样子,便以为能就此混过去,玄门今日逢此大难!我等岂能善罢甘休!”
玄天宗宗主猩红着双目,大声嚷嚷,恨不能置乐无晏二人于死地。
这次不待徐有冥反驳,怀远尊者先道:“说这话还是得先有真凭实据得好!今日之事是玄门不幸,我师弟和他道侣拼死救回这些人,不是叫你们恩将仇报的!”
玄天宗宗主不屑冷笑,目光落向他身后的余未秋:“余少主,当日在星河岛,我儿死的那夜,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怀远尊者立刻道:“此事我已问过,本不打算当众说,你既然非要问个清楚,今日便在此说明白也罢,那夜是贵少主挟持我儿欲行不轨,不曾想遇到了邪魔修,我儿侥幸逃过一劫,贵少主运气不好,死于邪魔修手下,人既已去,他对我儿图谋不轨我便不与你们算了,这事与我师弟道侣却无半分干系!”
玄天宗宗主却不信,死死盯着余未秋:“我要你亲口说。”
余未秋垂着脑袋,半晌才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