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慌乱想要起身,被谢时故按得更紧,压低的声音警告他:“我几时说过你可以走?”
秦子玉用力将人一推,手中甚至多了柄短剑,但修为天差地别,他伤不到谢时故分毫。
被谢时故死死抓着,秦子玉气红了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时故就这么看着他,若有所思,仿佛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身后却忽然响起余未秋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做什么!你放开子玉!”
这小子不知何时出现的,上来便挥剑向着谢时故冲了过来,谢时故轻蔑瞥过去,手指一掸,指尖一道灵力击出,瞬间将他撞飞出去。
另边,乐无晏落地在那座小岛上已是子时二刻,夜里这偏僻岛上更连个鬼影都没有,万籁俱寂。
他收起飞行灵器,快速上了山,手中罗盘不断转动,很快帮他找到了最合适的方位。
在靠近山顶的一处视野开阔之处,月华在前,投下斑驳月影。
乐无晏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
时候还未到,他暂且先坐下,闭目养精蓄锐。
酒楼之中,余未秋撑起身体,拎起掉落手边的剑还要冲上去,被听到动静上来的冯叔二人拦住。
冯叔皱眉问谢时故:“盟主这是何意?”
“问你们少宗主吧,”谢时故终于放开秦子玉站起身,冷了神色,“不知所谓。”
余未秋破口便骂:“你才不知所谓!你方才在干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你明明是有道侣的人,三番两次缠着子玉你到底想干嘛?!”
“缠着他的人是你,没有自知之明的那个也是你。”
谢时故话说完已然不耐烦,回头看向身后秦子玉,见他面色难堪,脸都白了,那双眼睛却红得更厉害,谢时故愈发不痛快:“走不走?”
秦子玉立刻摇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避他如蛇蝎。
谢时故神情阴下,僵持片刻,他转身大步而去。
人走之后余未秋才上前来:“子玉,我……”
秦子玉哑声道:“抱歉,我先回去客栈了。”
他本早该回去了紫霄岛,却被谢时故强拉来这里,最后闹得无地自容。
言罢他便要走,余未秋着急提高了声音:“子玉,我有话想跟你说!”
冯叔他们重新退去了楼下,夜沉之后酒楼中已没了别的人,余未秋干脆一鼓作气说出口:“你知道我的心意吧?我以前也跟你表示过的,虽然你当时就拒绝了我,可我不想放弃,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秦子玉分外尴尬:“余师兄,你别这样了。”
余未秋眼中神采黯下:“是不是因为,方才那个人?”
秦子玉面色乍变:“不是,我跟他没有关系,真的没有……”
“上次你陪他一起喝酒,我看到了,”余未秋低下声音,苦笑道,“青小师叔的守擂战结束前那晚,我看到你跟他一起喝酒,今夜也是,你看他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他分明已有道侣,却还对你不规矩,你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他了?我的修为确实不如他,可我对你一片真心,绝无掺假,你不能看看我吗?”
余未秋的声音像十分难过,秦子玉愈发难堪,慌乱无措地跟他道歉:“抱歉,余师兄,抱歉,我真的没想过跟你有超越同宗师兄弟以外的情谊,我不愿想这些事情,只愿一心向道,真的抱歉……”
“算了,”余未秋打断他,“别说了、别说了,确实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余未秋后退两步,转身快步而去。
秦子玉愣了愣,最终挫败低了头。
出了酒楼,余未秋闷头沿着灯火依旧通明的大街往前走,忽又顿住脚步,转身向一直缀在身后的护卫道:“冯叔,你们别跟着我了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不行,”冯叔一口拒绝他,“宗主吩咐过,公子您不能落单。”
余未秋心中不快,随手挥出去两张符箓,落至他二人心口处,将他二人定在了原地。
冯叔骤然变了脸:“公子!”
余未秋道:“这种高阶定身符,也只能定住你们至多两刻钟,别跟着我了,这里是主岛,出不了事,我去海边走走,一会儿自己会回去。”
之后他不顾冯叔二人叫唤,独自而去。
山顶之上,算算时辰已然差不多,乐无晏指尖生出一团真灵,开始施法。
以地为坛,向八方打出他才用灵力画好的符箓,一遍一遍地施咒,地坛逐渐成阵,在八方灵符的中间部位便是阵眼,一股气流自这阵眼中渐渐成形。
真灵打入其中,气流威力愈强,连通天地,不断循环往复。
乐无晏手上不停掐诀,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成败在此一举,不容他有丝毫闪失。
海边,余未秋心不在焉地一路往前走,回神之时,已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无人处。
他有些郁闷地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