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至少寿元是永恒的。”
徐有冥:“嗯,只有彼此都得到了永恒的寿元,才不惧尘缘再被斩断。”
乐无晏些微意外,这人不是不在意亲缘断了吗?
“……你是说,你跟我啊?”他试探着问,唯觉不可思议。
徐有冥那日说的那句“你”,竟是真的?
徐有冥看着他,轻点了点头。
乐无晏怔了怔,不期然地,又想起幻境中的那个人,宁冒天下大不违、不顾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夭夭,和面前这个说话总是欲言又止、仿佛藏了无数秘密在心中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你是夭夭吗?
乐无晏话到嘴边,用力一抿唇,低了头。
心头饱胀的酸意让他分外难受,那句话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
“青雀。”徐有冥轻喊他。
乐无晏吸了吸鼻子,压下莫名生出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大约还是醉着的,竟会想自曝身份。
耳边响起埙声,乐无晏抬眼看去,徐有冥手中陶埙置于唇下,吹奏出的埙声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压抑在其中。
“你为什么总吹这个?”乐无晏问。
埙声散进漫无边际的凉夜中,半晌,身边人才将手中之物放下,低声道:“静心。”
乐无晏将他的埙抢过去,在手中看了看:“这分明是件极品灵器,杀人的东西,你竟拿来当乐器用,暴殄天物。”
见徐有冥没有将东西要回去的意思,乐无晏直接把埙收了:“给我吧。”
他再不要听徐有冥吹这玩意让自己难受了,再不!
之后一个月,乐无晏加紧稳固刚刚进境的修为,待体内新结成的元丹彻底平稳后,便准备出发,去往南地。
这一次去,只有他和徐有冥两个人。
离开之前乐无晏留了口信给甘贰,让他告知尚在闭关中的秦子玉:“两个月后秦城城主寿宴,到时我们在秦城见。”
甘贰应下,并保证会料理好山上诸事,恭恭敬敬将他二人送出了山。
因不着急赶路,他们一路慢行过去,半月之后才到达东大陆最南侧的海边上。
出海之前,他们在经过的一座中型城池歇脚,找了当地最大的一间酒楼打牙祭。
才吃饱喝足,酒楼掌柜的便带了东家过来,是个样貌看着平平无奇的青年男子,欣喜满面前来拜见徐有冥:“竟不知仙尊来了定城这里,祖父方才收到消息,立刻派小侄前来迎接仙尊和夫人,还望二位能纡尊降贵,随小侄前去家中一叙。”
乐无晏闻言有些诧异地望向徐有冥,徐有冥淡声解释:“这里的城主是我堂叔,走吧。”
得到了徐有冥的首肯,来迎接他们的青年愈发激动,已在楼外备好车驾,恭敬迎他二人上车。
坐进车中,乐无晏小声问徐有冥:“你还有堂叔健在啊?”
徐有冥点头:“堂叔当年得了师尊指点,自行悟道,已小有所成。”
两刻钟后,车停在一处大宅邸门口,他二人自车中下来,徐氏众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为首的是一身形魁梧高大的男子,见到他们当下笑容满面迎了上来,正是徐有冥的那位堂叔。
“先前不知仙尊和夫人今日来了定城,没的出城迎接,还望仙尊和夫人勿怪,家中已经备了酒菜,为仙尊和夫人接风洗尘,这边请。”
徐有冥淡淡点头:“叨扰了。”
他二人被众星捧月一般迎进门,徐堂叔十分热情,进屋之后直接将他们请上座。
这人爽朗大方,恭敬却不谄媚,乐无晏对他印象不错,便是已祭了五脏庙,也不介意再跟人多喝两杯。
席间推杯换盏,乐无晏很快跟人熟络起来,反倒是徐有冥话很少,只听乐无晏与人谈笑风生。
这位徐堂叔名徐善,是个三系杂灵根,以土为主,天资只能算一般,当年这里还没有定城,只有一个不大的小渔村,几十户徐氏族人在此繁衍生息,身具灵根者寥寥无几,徐善早年出外游历,想入大宗门为弟子,因天资不行始终不能如愿,他心气颇高,不愿屈身小门小派,后头便干脆回了村中,自行修炼。
徐有冥才出生那会儿,徐善便看出他天资不凡,对他照拂有加,及到徐有冥六岁那年,被路过的太乙仙宗前任宗主带走。徐善的资历虽不够入太乙仙宗门,当时徐有冥师尊看他品性不错,便给了他一些指点,还送了他一本中品的土系功法,之后那些年徐善修行愈发刻苦,还一直帮着徐有冥照顾他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
后头他自己的修为也终于上去,到如今三百多岁,境界已达金丹巅峰,并一手建起了这座中型城池,开宗立派。
徐有冥最后一次回来这里,还是当年他母亲去世之时,修行之人寿元悠长,若非至亲,亲缘确实大多淡漠,更别提徐有冥本身就是冷淡的个性。
饶是如此,世人皆知明止仙尊出身此地,仅凭着这一点,徐善的修行之路便比寻常的杂灵根者要顺畅得多。
说是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