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行。
只往前走了一段,众人又不得不落地。
此处秘境里处处是结界,并不能任由他们纵横驰骋。
脚下是一片茂林,徐有冥拧眉,回身朝他们来时的方向释放了一道剑意,剑意撞上结界,震荡了一阵,四散而开。
再往其它三个方向放出剑意,结果也一样。
乐无晏见状哼笑了声:“自投罗网,有来无回。”
身后其他人自飞行灵器上下来,正听到这一句,余未秋颇为无语道:“青小师叔,你自己也被困在这里头了,怎就一点不担心呢?”
乐无晏不以为然:“有你们仙尊在,怕什么。”
徐有冥却并未表态,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秦子玉犹豫问:“现在要怎么办?”
乐无晏正打算坐下歇会儿,徐有冥提议众人:“先往前走吧。”
他的话除了乐无晏无人会不听,乐无晏再不乐意也只能跟上。
之后他们沿着一条溪流一路往下游走,这地方虽少有生灵,不见什么鲜艳之色,却也没遇上危险,如此一路走下去,便越走越放松。
余未秋说笑道:“要是这里景致再好些,我们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了。”
言罢,他随手拾起地上一株似花非花、似草非草,品相瞧着十分不好的植株,问秦子玉:“子玉,你认得这是什么吗?我看这山林里头到处都是这种植株。”
秦子玉过去细看了看,摇头:“我见识有限,这种植株还是第一次见。”
乐无晏也要去看,被徐有冥拦住:“不要随意碰触不明之物。”
乐无晏“嘁”了声,便也算了。
正说着话,前边的山道后突然传出一声悲愤地唾骂,接着便有各样的打斗声,灵光大作、剑气四溢,很快就见两名修士狼狈摔出来,吐血倒在了他们前方。
乐无晏扬了扬眉,秦子玉想上前去看,见徐有冥和乐无晏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走了过去,余未秋也赶紧跟上。
倒在地上的是一男一女,身着同一门派的弟子服,已奄奄一息。
后方追出四五人来,却是另一门派的修士,各个面貌狰狞,在看到徐有冥一行人之后齐齐愣了愣。
为首之人喝道:“这二人欲夺我等身上法宝,我等不过出手反击,你们最好少管闲事!”
言辞虽强硬,其实底气不足,即便一时未认出徐有冥的身份,但他们身上那一袭太乙仙宗弟子服就已足够震慑人。
乐无晏本来确实懒得管闲事,听到这话反而不高兴了,走上前了一步:“喂,你们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他们才两个人,你们五个人,而且你们几个看着修为分明更高一些,他二人除非脑子坏了才会主动去夺你们的宝吧!我看分明是你们几个见他们人少,想杀人夺宝,被我们撞破却还在这里颠倒是非、信口胡诌。”
对方为首的那个脸色扭曲了一瞬,还欲争辩,身后有人惊恐看向神色疏淡的徐有冥,战战兢兢开了口:“明、明止仙尊……”
为首之人一愕,猛地转眼望向立于乐无晏身侧之人,双腿肚已开始打颤。
他们只是小门小派出来的,先前在秘境外也没机会往太乙仙宗附近凑,并非所有人都认得徐有冥,如今只是察觉到徐有冥周身威压,再见到他那张如传闻中一模一样的冷脸,做贼心虚的恐惧已要将他们吞没。
徐有冥也未否认,冷淡说了三个字:“四方门。”
乐无晏的目光倏地落回那几人,四方门?
他不就是四方门的外门弟子来着?
那摔在地上已快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修挣扎着抬了头,得知来的是太乙仙宗的明止仙尊,眼神里有了些微光亮,死死攥住秦子玉的衣裳下摆,艰声道:“是他们,他们杀了我们师兄,又要杀我们……”
另一男修也艰难地试图撑起身体,控诉四方门那几人的恶行:“我师兄妹三人进秘境后便落在了这里,与、咳……与他们遇上后同行,但一直找不到破阵之法,昨日他们突然就变了脸,趁、趁我们不备杀了我们大师兄,夺了我们的法宝离开,我们追至这里,不敌他们……”
秦子玉和余未秋赶紧给他二人喂下救治内伤的丹药,让他们先别说话,护住丹田内的真元要紧。
四方门那几人中为首的立马跳脚:“你们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们那大师兄对我们出手在先!”
他走上前,强装镇定,恭恭敬敬与徐有冥行礼:“在下方才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仙尊,还望仙尊勿怪,在下确是四方门门主,率门内弟子来此历练,凑巧与这三人落在同一处,便好意想邀他们结伴而行,哪知他们心怀不轨,意图暗算我等,我等才不得不出手反击。”
见徐有冥仍未出声,这人额头上已渗出汗来,又道:“仙尊夫人从前也是四方门弟子,四方门门风如何,仙尊夫人应是了解的,我等门人向来持身守正、嫉恶如仇,又岂会做那等卑鄙下作之事。”
被重伤的那一男一女闻言愈发悲愤交加,还要开口,被乐无晏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