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的鲜血落下,与张起灵流失的血量相较,可说是微乎其微,几乎一下就被稀释了。吴邪也发现了这点,接二连三地又割下了好几道血痕,似乎仍嫌不够,续割开了另一手的手腕。
一隻手滴着血,另隻手颤抖着,贴上了张起灵的唇鲜血沾染上那死白的唇瓣,主人毫无动静,少许的血液渗进了唇缝,馀下的则溢流下嘴角。
躺在炕上的男人一动也不动,似乎连胸膛也没在起伏了。吴邪一阵心惊,眼泪又夺眶而出。他双手不敢稍离,只将头颅贴上对方胸口,想听听是否还有心跳声
搁在张起灵唇上的手腕突然被触碰了一下,吴邪吓了一跳,赶忙抬起头—
只见那原本毫无动静的唇瓣微微一张一闔,喉头也缓缓滑动,似在吞嚥他的血液那胸膛上的箭伤浸润在他的血液中,似乎也在抽搐、收束着,出血渐缓
吴邪大喜过望,毫不迟疑地执起匕首,在双手手腕上又多拉出了好几道血痕失血让他开始有些虚软,但只要对方能活过来,这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手腕上的伤口开始被吸吮着张起灵的唇瓣密密地覆上,彷彿嚐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大口大口地吞着吴邪可以感觉到更多的血液被拉出自己体内,但是相对地,张起灵原本惨白的肤色开始逐渐红润,胸膛的起伏也更为明显。那原本刺进心口的断箭,正被逐渐修復的肌肉和血管一截一截地往外推
啊…虽然这场景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回看,每回都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啊…吴邪恍惚地想。
而且他似乎该打住了脑子已经有点昏昏沉沉
在张起灵胸前的箭伤完全癒合,断箭落地之际,吴邪收回了手—却在半途突然顿住。
躺在炕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墨黑的眼眸一片浓浊,毫无焦距他一把扣住了吴邪欲收回的手腕。
吴邪剧烈颤抖着,若不是张起灵抓着他的手,他几乎要站不住当然把人救活的欣喜若狂是有的,但是真正让他瘫软的,是那完全释放出来的,alpha的气味
「好香……」
男人的呢喃很轻很轻,但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却有如扑天盖地的大浪,而吴邪感觉自己就像那无桅的小船,轻易地便被捲入其中,无法脱身。
只是……他说的很香是指什么……?自己明明……不是发情期……吴邪用仅剩不多的理智思考着,却没有结论。
男人几乎只是轻轻一扯,吴邪便软绵绵地被他扯上了炕,压在对方胸膛上。男人的唇再次贴上他伤痕累累的手腕,这次没再吸吮,而是细细舔舐着……酥酥麻麻的……
啊……舌头……好热……也好软……
吴邪喘了一口气。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强烈的气味,这么亲密的碰触……吴邪止不住的颤抖,感觉到羞于啟齿的那处,正逐渐濡湿……
「好香……这里……」男人舔遍了手腕上的血痕,模糊不清地说。
两种香气撩乱着他……一种甜腻而腥羶,深吸一口,胸腹间便隐隐有股热流,四肢百骸也跟着活络;另一种则像是春天百花盛开那般,清甜冷冽,每闻一次,下腹便隐隐生疼……
吴邪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对方指的是他的血香……虽说他不曾这么大量地使用过血来治癒别人,但会带来这种副作用,也算是长了见闻……
他想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男人突然探出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然后一个俐落的翻身,吴邪瞬间被他压在身下。
以一个方才差点魂归西天的人而言,对方的动作,简直利索得不像话啊……反倒是自己—双手手腕被男人单手扣着,而那黑色的头颅在自己肩颈处移动着,似乎在嗅闻什么……嗅着嗅着,猩红色的舌伸了出来,在蜜色的颈项上滑行。
噢……天哪……完全动弹不得……吴邪咬着牙,忍受着那种毛细孔全数张开的快感,欲哭无泪地想……
男人压制住他手腕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但是……该死的你倒是收起你的信息素啊……!!
吴邪紊乱地哈着气,逐渐褪成了金色的眼眸漾着雾气,失神地望着营帐顶……下腹翻搅着一种甜蜜的疼,期待着更多,祈求着更多……来自信息素主人的临幸……
将军他……不是故意的……他根本神智不清,可能也失去了控制信息素的能力,甚至……认不出自己……而他身为两人间唯一清醒的那个,不能放任慾望控制自己,他得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分裂出来的,理性的那个自己正在大声疾呼,但当那黑色的头颅一个下移,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襟,舔上他赤裸的胸膛时,吴邪便完全听不见那个自己在喳呼些什么了……
更多的……还要……更多……
就像每天晚上那光怪陆离的梦里一样,吴邪感觉到自己弓起了身子,发出一种破碎的、撒娇般的呜吟,无言地向身上的男人要求更多……
这不是他……他是被信息素控制了……绝不是……啊啊……可是,为什么被对方抚摸过的感觉,被对方舔过的感觉会这么这么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