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把阴河黑水逼走,反而往这里驱赶,对能够彻底解救他们的青城派众道人,不但没有感激之心,反而有许多厌恶,对陈七等人,尤其对这个小贼头,感恩戴德之心又多了几分。
在福阳府城的百信心中,若无陈七努力护持,福阳府城早就被阴河黑水淹没,城中百姓,和躲入福阳府的百姓,都已经没了幸理。陈七更能察觉到,自家身周许多美好愿望和祝福之力,越来越浓郁,甚至已经汇聚成型,演化为华光流彩。陈七四顾望去,只觉得自家身外,犹如多了一座隐隐约约的玄黄宝幢。
陈七身现异兆,对旁人来说却犹如毫无所觉,陈七也不知道,纵然是青城派那些道人,或者近在身边的貂雪,鸾兮,夏玉娘,猪九罡等人,也瞧不到这一层无数百姓愿力,凝成的玄黄光华。
青城派主持此事的,是一名黑须道人,这名道人气度悠然,也不怎么出手,只是负责调度众弟子,但只看许多修为高深的青城派的弟子,对他十分尊重,便可知这名黑须道人,地位十分尊贵,名望也不同凡响。
陈七并不知道,此人就是青城派三大长老之一的丹王安石清,炼丹之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安石清的修为亦复高深莫测,乃是青城派的柱石般人物,平时坐镇青城山,几乎足不出户,外人难得一见。
安石清一面指挥门下弟子,一面也往福阳府城头观望,青城派选了福阳府城为凝集阴河黑水之地,也不是没有担忧过,福阳府城那几个旁门散修支持不住,守护城池的法术忽然崩溃,让福阳府城满城的百姓,一起葬身这场大难之中。若是那般,青城派可就不是来消弭灾难的,而是来闯下大祸的了。
安石清本来还想派出几名弟子,帮助那些旁门散修守护城池,但是他瞧得李玄一和陈七道法精奇,同时也知道陈七乃是传说中,得了天河老祖道书之人,虽然青城派人多势众,但是阴河黑水也颇不好收拾,安石清本来也觉得还缺人手,便息了心思。只是这位有丹王之号的道人,还是对福阳府城有颇多关注。
李玄一的道法也就罢了,八素真传,安石清也有耳闻,虽然净火红莲的法术颇为奇异,但安石清也不甚放在心上,他毕生所见所闻,奇异的法术也多了。但陈七运使的太秽黑光法,却让安石清有些恻然。这位丹王虽然见识广博,可也没有听过太上化龙诀这等道术,他也只是知道天河老祖传下道书,却不知其中究竟。还以为陈七为了拯救这一方百姓,牺牲自我,把一身法力转为秽气,对这小贼头颇有几分好感。
青城派乃是名门正派,虽然知道陈七有冒名之举,还是派出弟子,多方打听。知道陈七从未曾自言,是青城弟子,只是略有引导,还知道陈七从未作恶,甚至都没听说陈七有过杀生之举,这小贼做山贼的出身,杀人性命一贯做的手脚利落,所以安石清对陈七,也颇有好感。心中颇有忖道:“若是此番事儿了,我不妨赠他几粒丹药,至少也能让这好心的小子,多活上数年。他这番义举,可以算的颇不容易。除了当年曾落草为寇,这等少年,已经算得品行优良……”
安石清心下给陈七做了判语,便把念头都转到了如何处理阴河黑水的事情上来。如今阴河黑水都被逼到了一处,渐渐形成数百里方圆的一座大湖泊相似。黑水的中央,就是福阳府城,这一道黑水,就如一堵城墙,把福阳府城包裹在内。
青城派的数十名真传弟子,各自运使法力,还要把阴河黑水往小里压缩,曾跟陈七打过照面的那个白衣少年,还有运使雷光电鞭抽过陈七一记的陈缘白,都在安石清不远处。这两人在青城派的年轻弟子,已经算得极出色,但还不是最顶尖的几个。
青城派如今有三老七灵,三老便是丹王安石清,掌教张正一,剑王顾梦仙,为长一辈人物,如今青城派的中流砥柱。七灵便是下一代最出色的七名弟子,分别以七种灵兽为号,就连在陈七眼中,威风八面的陈缘白,都还没能排入七灵之列,那个白衣少年吴冰志,更不消说了。如今的青城派,可以说的上是这一界,实力最为雄厚的门派,不要说门中耆老,就说那些门中二代弟子,也都出类拔萃。
安石清扫过一眼,这些门人弟子,心中也颇安慰,心底暗暗算计,阴河黑水已经快要被逼迫到了极限,提气长吟,喝道:“诸位弟子听了,结成五光沉雷阵,把阴河黑水炸出一道缺口。”
安石清一声令下,许多青城派弟子,登时凑到一处,十余人合力,登时开辟出一道沟壑来,雷光闪耀,直奔福阳府城头。陈七和李玄一正在这一方向,瞧得青城派弟子的雷光劈开阴河黑水,直奔他们这个方向过来,都不禁大大惊骇,陈七就要弃了防护走人。李玄一比他更为干脆,猛然一挣,把净火红莲都召唤了回来护身,顶着阴河黑水的庞大压力,竟然硬生生的拔身飞起数丈。
就在两人预备退路的当,青城派那十余名弟子中,有人大声发笑,喝道:“莫要担心,我们的雷法,都有准数,哪里就会劈到尔等。还是用心守护福阳府城罢。”这十余名青城派的弟子,驾驭的雷光一转,就在切切要劈中了福阳府城的时候,猛然扭转,从福阳府城墙外,往两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