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娘见陈七和李玄一忽然斗法起来,也是心底如惊涛骇浪一般,不知转了多少念头。夏玉娘也不无借了李玄一的法力,驱逐走陈七之意,但是当她见陈七的一身法术通天,丝毫也不逊色李玄一时,立刻就拿定了主意,驾驭了绿玉仙云,飞上了半空,大声叫道:“两位切莫动手,此事不过是误会而已,七公子并非携恩图报,落井下石,李公子也切莫冲动。”
夏玉娘毕竟执掌了玄玄派的门户多年,也是个知道好歹的人。陈七既然有如此法力,就算李玄一将之打退,若是陈七被恶走之后,再来报复,李玄一也不可能永远护住玄玄派,那时候玄玄派可比得罪了金银门还要凄惨。
因为这点厉害关系,夏玉娘立刻就有了定夺,忙把绿玉仙云飞空,想要拦住两人,不好在斗法。李玄一倒是有心借坡下驴,陈七却不肯这般轻易罢手。这小贼头嘿然一喝道:“某家从不肯跟人低头,夏门主不必管这件事儿了,若是我就此罢手,传了出去,还道我怕了此人。”
陈七捏了龙虎总摄统御万兽真法,方圆百里之内的天地元气骤然变化,凝聚到了他身边演化为种种灵禽异兽。因为他召唤了方圆百里之内的天地元气,存身之地便成了一个天地元气的大漏斗,把更远处的天地运气纷纷吞吸过来,一时间天地异象丛生,雷运滚滚,白雾蒸腾,让夏玉娘脸色大变,记得了陈七如何对付金银童子的手段。
金银童子的法力犹在她之上,但是因为陈七改天换地,让一应气象都变得迷茫,金银童子直到束手就擒,就不曾见过陈七的真面目,只能落在挨打的局面。
夏玉娘心底暗暗叫苦,忖道:“只怕我带来的这个,比我女儿叫来的那个还厉害,这却怎么是好?”
李玄一虽然心下也有些怯了,但却不肯嘴上认输,叫道:“哪个怕了你?既然你要斗法,我便奉陪……”也是催动了八素云旗,演化滚滚白云,抵抗这天地元气骤然剧变,带来的无边压力。
陈七见他不懂得运用天地元气,来干扰自己的法术,心底更是放心。操纵元气巨兽,连番乱轰,做出一副要致此人与死地的架势。但是陈七在心底却明白,虽然李玄一经验甚差,没经过什么阵仗,但是他的八素白旗防御之能确实出色,那五百八十头八素傀儡兵,亦是不容小觑,若是此人就是不肯出手,做乌龟防御,他还真奈何不得。就算这小贼头亮出碧罡和白虹两口飞剑,也斩不开八素白旗,毕竟他祭炼的手法不对,还未能把这两口飞剑的威力发挥。
就算做山贼的,一味的猛冲狠打,也要夭寿,只有在后面摇旗呐喊,见到好处才前冲,有了危险就逃命的滑头,才能在这么危险的行当里长命百岁。陈七深明其中道理,故而他做出这副姿态来,只是为了引诱李玄一犯错,只有李玄一自己漏出破绽来,他才能一击将之毙杀,抢夺了此人的所有法器和道兵。
李玄一比陈七想象的,还要胆小的多,陈七所放出的元气巨兽,虽然气势惊人,威力却并不怎么样。但李玄一不但未有看出来,而且还被吓的内心发慌,只道是遇上了“厉害角色”。这人拼命的谷催八素白旗,牢牢护住自身,连之前的碧光雷火都不肯用了,摆足铁甲乌龟阵的架势。
陈七不出碧罡,白虹两口飞剑,也真奈何他不得。两人恶斗了两三个时辰,陈略略缓手,放开了对天地元气的控制,被他屏蔽在外的夏玉娘这才又复驾驭了绿玉仙云飞了上来,苦苦哀求两人住手。此时夏玉娘也瞧了出来,陈七大占上风,李玄一只有防守之力,生怕得罪了这个神秘少年,玄玄派要吃苦头。
陈七占足了上风,知道一时拿不下李玄一,便做出了沉吟之色。夏玉娘心思玲珑,这一次上来劝说,还把自家的女儿带了上来,夏绿竹比她母亲眼光虽然逊色了一筹,可也瞧得出来,这两人的法力不分胜负,都拥有远远超出了玄玄派的力量。这女孩儿也自思忖道:“若是我和母亲,能把这两人劝说下来,平白得了这么两个厉害的帮手,十年之内便能成为扬州第一大派。似金银门这样级数的门户,再也不敢正视我们。”夏绿竹比她母亲还要心热,也不用她母亲吩咐,便对李玄一柔声劝慰,李玄一本来就不想继续斗了下去,得了台阶便自沉吟。
夏玉娘和夏绿竹见双方都有罢手之意,连忙分头劝说,说好说歹,把两人都拉扯下了云头。陈七首先把一身法术收了,李玄一虽然忌惮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许多的高瘦少年,但亦不肯示弱,也把自家的五百八十头八素傀儡兵和八素白旗收了,在两母女的引荐下,到了玄玄派的玉华观中。
陈七经此一战,再也不提方才的话头,夏玉娘见陈七不提此事儿,心底也是放下了担忧,忙排开酒宴招待两人。
玄玄派经了这一场劫难,却忽然多了两个大帮手,门中各位弟子,都是松了一大口起,转有些喜气洋洋。玄玄派女弟子居多,为了修葺打斗中被毁坏的道观,都穿花蝴蝶一般在玉华观中来去,陈七瞧得一会儿,忽然有些入神。
一百七十七、钟鼎食,王侯衣
陈七想的却不是这些玄玄派的女弟子,而是忽然想到了小狐狸荀玉藻。当时他自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