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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年不孕,隔三差五就去看老中医、找偏方治疗,所以时常请假。
因为工作岗位不要紧,本来就是安插家属的闲差,所以也没人管她。
从余吴县到薛家屯五十里左右,有公路有乡间土路,春天地面化冻松软,有些路段很难骑车。
林婉丽费劲巴拉地骑了半天,快晌天才到薛家屯,她直接去林苏叶家,恰好在街口碰到薛老婆子带着莎莎看俩老婆子编筐子。
她试探道:“大娘,我姐回来了吗?”
薛老婆子看到林婉丽,虽然不是很喜欢,可总归是亲戚不能丢面子,下意识就拿出热情的态度,“在家呢。”
在家?
林婉丽急了:“干啥呢?”
薛老婆子刚想说林苏叶抽风在家里学字典呢,话到嘴边想起林苏叶说腿断了,硬生生改口:“养腿呢。”
林婉丽:“发生什么事儿啦?”
薛老婆子便语焉不详地说了一下林苏叶摔跤的事儿,让她自己去问。
林婉丽急哄哄地就往林苏叶家冲,进门就喊:“姐,你腿怎么啦?”
听见林婉丽的声音林苏叶就不紧不慢地把板子缠在自己腿上,一边缠一边哭,“婉丽啊,你来得正好,我可真命苦啊。在城里换车的时候被人掏了包,钱和票都被偷了,又遇到张蜜蜜个扫把星,给我丧得被人推倒摔断腿啊——”
林婉丽听得直发蒙,这是怎么回事?林苏叶压根儿没去?
原本的舒爽、期待、焦急,在这一刻悉数化为了浓浓的失望,那种失落的打击,让她高涨的情绪砰地荡到谷底,感觉自己要郁闷死。
她浑身的精气神仿佛被人抽走似的,满怀丧气地进了屋。
林苏叶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婉丽啊,你可救救我吧,我腿不方便,在炕上躺这些天也没个人伺候。都没钱去医院啊,婉丽,你可不能不管姐,你再借姐一些救命钱呀——”
林婉丽给她洗脑,“姐,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家里伺候老的伺候小的,他两手一甩啥也不管。现在你受伤他还那么绝情,……我一想都心疼你。”
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完全站在林苏叶这边,已经把薛明翊打成假想敌,只要薛明翊有一点不到位的,她就可以横加指责,让林苏叶发脾气。
她心下冷笑,这些没文化的乡下文盲,太好挑拨了。当年林苏叶几次亲事被搅黄,就是因为张蜜蜜她娘站在诸位婆婆的角度,指责林苏叶好吃懒做、狐狸精、不能生养,婆婆们一听那还了得?
这一招儿,林婉丽这些年对付同事以及其他人,屡试不爽。
林苏叶做出一副被她说得越发生气的样子,她故意把那条左腿用木板标起来,让林婉丽扶着她。
上一次她惊怒哀怒之下想骂他一顿,结果电话通了瞬间没脾气,不敢。他自小就没被人骂过,爹娘夸他懂事,首长更是把他当宝贝,她当着会计和电话的面还真不敢骂。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拄着拐棍儿“瘸”着一条腿,大喇喇地让林婉丽帮她拨电话,“我腿断了,让他赶紧回来看我!”
会计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苏叶,你以为你柱个棍儿就真瘸了?你整天在队部墙外溜达我可看见呢。上一次打电话还不敢大声说话,这会儿就颐指气使像个领导!
腿断了让男人回来看你?我看是想让男人回来休了你吧?
林婉丽却激动得脸都红了,她捏紧手指,生怕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就看她导演的好戏,林苏叶和薛明翊闹腾,薛明翊翻脸无情林苏叶大哭大闹,要去部队找领导做主。
军区师部。
秦建民大喊:“老薛,赶紧的,联欢会要开始了,今儿可是台柱子亲自献唱!”
这段时间他们天天特训、拉练,他和薛明翊还带队乘直升机去执行过一次秘密任务,之前的跳伞训练真到位一点都没白费。
昨天他俩刚回来,接下来能休息一段时间,今儿师部开联欢会他就把薛明翊拉过来凑热闹。
秦建民最喜欢的台柱子登台献唱,可是剧团的当家花旦,大艺术家的关门弟子,他激动得一定要拉薛明翊去看。
薛明翊除了训练就是看书,全部都是大部头专业书,根本没空搭理他。
这会儿被他强行拉着,通讯兵跑来说薛团电话。
秦建民:“肯定是师部喊咱们赶紧的。”
通讯兵:“是薛团家属,大杨湾大队打来的。”
秦建民:“真的?”
他刚要跟薛明翊说话,就感觉臂弯一空,薛明翊已经大步走远了。
秦建民:“……”这速度,是真快!
谁说薛团跟家属关系冷淡来着?去瞅瞅!
薛明翊大步走进通讯室,虽然速度快,却面不红气不喘。
见他过来,通讯兵们立刻竖起耳朵。
薛明翊拿起话筒:“喂,我是薛明翊。”
对面没说话,却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