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你张口要吗?
你这么一张口,多掉价,多尴尬,多伤情分?
林婉丽别有居心,她本身就恨林婉晴胜过林苏叶,她对林苏叶是嫉妒,对林婉晴却是那种乌眼鸡互啄的恨意。
她夸张道:“你们俩照相,这靠得也太近了吧!”
她意有所指,指桑骂槐林婉晴当初合照往人家薛明翊身上靠,你好好看看,这才是人家夫妻拍照的架势,男人紧紧地贴在女人身上,女人害羞又幸福地笑。
林苏叶看着林婉晴涨红又变白最后强行淡定的脸,就道:“当初明翊带我去拍照,我第一次拍照可傻呢,坐在那里不敢动,照相师傅说你们俩近点近点,再近点,他一下子就挤着我。拍照的时候,我被那个光一闪,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哈哈,真是笨蛋呀,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师傅说一个扭头看人,一个闭了眼睛,重新拍!”
林婉丽一下子就脑补出那个画面,薛明翊也紧张,林苏叶更害羞,两人坐在凳子上拍照,隔着一尺远。
师傅让靠近靠近再靠近,他就直接贴着她坐,她却害羞紧张。
第一次拍照她吓得闭眼,他却歪头看她。
她很想把自己从小姑子那里拿的那张照片摆出来对着看看,看不把林婉晴臊死的!
那张照片不见了,她怀疑是被林苏叶拿走,但是没证据。
林苏叶对林婉晴和林婉丽道:“你看,我们俩结婚八年,就这么一张合照,是我们不想照吗?是我不舍的钱呀。回头等我儿子大了,娶回媳妇,都挤在这两间屋子里?”
说着她摸了摸肚子,叹气道:“我这要是再怀上一个,生下来,哪里还有地方住,我们真的要再盖几间屋子啦。”
外面的薛老婆子先是一喜随即暗骂:你再给我装,你装,我儿子回来那几天你都分被窝,别打量我不知道!
她急得抓耳挠腮,但是听儿媳妇管人家要钱,也竖着耳朵偷听,不敢进院子,免得打断林苏叶演戏。
林婉晴被架在火上烤,简直恨死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林婉丽个蠢货过来。
不过来就不会遇到这样尴尬又丢份儿的事儿。
不会被架在火上,进退维谷。
自己欠钱,薛明翊是不好意思要的,只要他不开口,她就可以等等,过几年孩子大了家里宽裕些再还。
她不是不还,她有孩子要养,他们想逼死她吗?
林苏叶怎么那么不懂事,不善良?
她也开始无声哭,“不是不想还钱,实在是孩子爹看病,他们奶奶又差点瘫痪,还有俩孩子……”她开始一样样细数卖惨。
林婉丽:“姐,我姐夫没了,不是发好大一笔抚恤金吗?组织还额外发的丧葬费,足够吧。”
林婉晴眼前一黑,恨不得让连胜利把这个蠢货打死,至少打得她不敢说话。
林苏叶一听,“姐夫没了,我们原本也不好意思要,可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堂姐你这么有钱,别说发了抚恤金,就算不发,你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有个千儿八百的吧。”
她看林婉晴还想反驳,继续道:“你看你,戴着大手表,我们明翊都没这么好的手表,你这个手表得三百多块吧?你脚上的皮鞋,我们供销社都不见,也得二十块吧?”
二十块,城里工人一个月工资30出头,乡下人壮劳力一年看不到十块钱。
林婉晴呼啦站起来,“苏叶,我们先回去了,我以后再来看你。那个钱我们不是不还,是孩子爹借的,他刚没,你容我缓缓,我会跟薛明翊说的。”
言下之意是胡成鑫跟薛明翊借的,要还也还给薛明翊,不可能还给你林苏叶。
薛明翊绝对不好意思开口要,战友刚去世看,他不可能就跟遗孀讨债。
林苏叶把纸笔放在桌上,“那你写个字据给我吧。我们明翊重情义,不好意思要,可几百块钱,家里等着盖房子,也不能真的不要。你写个字据给我,以后什么时候还,咱们也有个念想。”
薛明翊和胡成鑫是好战友,有过命的交情,他们互相帮助没什么。
以前她要是知道也没什么,不会逼着薛明翊要钱,反正家里日子过得很好,也不缺这个钱。
可现在她知道了未来,政策要变,以后处处需要钱,她得攒钱。
再说在那个仿佛过了一辈子的梦里,林婉晴是怎么对她孩子的,她变成魂儿跟着看了一辈子。
林婉晴看着不坏,她从来没有对大军他们说狠话,更没有明显的恶意,可她言谈间却又带着刺儿,让敏感的大军一下子就觉察到。
身边有这样一个大家都说很好很善良很温和的人,可你却总是从她身上感觉到审视、压迫,她和人有意无意地挤压你,你还不能说她坏,因为没人信。
你气不气?疯不疯?
林婉晴不肯写,钱她一定会还,没有借条也还,她有账本呢,但不是现在还。
她要跟薛明翊说,实在不行去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逼着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