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那种心情。

他情绪失控的哭泣着，奔跑在研究院的大楼。

尤其，他知道自己差点就能救下所有人，只是他没有坚持下去。

如果当时真的像是盛循景所说，是因为他发情期到了就好了。

但凡是他不曾阻止过，或者是当天下午在场。

他作为s级异能者，都能保全无数人性命。

可现在……仅剩懊悔。

温暖的大手轻轻拍在身后，热流传递到身上，盛循景的声音仍然厚沉有力，说道：

“命运是一条说不清的线，无论当时处于什么情况，生物的趋利避害本能都会为自己选择出最好的方案并行动，所以你不必自责，何况……谁也不能猜测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会有怎样的结局，你如果改变了任何一个举动，其中带来的蝴蝶效应没准会让结果更加糟糕，你只需要相信自己做过的就是正确的就好。”

“辛苦你这么久以来需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份责任与真相，为我们争取到更多安定与和平，我……华国审判庭大统领盛循景，代表华国全国上下所有幸存者，对你致以感谢。”

顾禾愕然，眼中泪光潸然，无可奈何的嗤笑了一声。

“盛大统领，你好肉麻。”

但，很温暖。

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后，竟然会让他有一瞬间的解脱感……

两人抵达国家生物研究院的大楼前。

这里关着门，因为当时已经受到污染，即使是审判庭的审判者们前来，也能搜罗线索。

可惜什么都找不到。

所以这里除了尸体已经放入尘土中，为惨死的亡魂们安息之外，几乎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可当二人走进大门的一瞬间，两人同时进入备战状态：

“不对劲……这里有问题。”

伪装成盛循景的“新朋友”

因为……太干净，太整齐了。

虽说实验室已经清理干净，但这里处在墙外，算是很早一批就处于污染区的建筑了，不说周围随时都会出现可怕的怪物，单就浊气，就直接让人不敢靠近了。

上次审判庭从这里撤出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这里理应来说该出现一些灰尘等荒废痕迹，可却完全没有。

证明……近期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将这里打扫了。

会是谁？

总不能是感染者吧。

就目前所知，一旦成为感染者，就将彻底的失去理智，沦为只知道杀戮与进食的侵略怪物，依靠生物的底层本能生存，绝无任何诞生出智慧的例外。

顾禾利用磁场的异能，感应了一下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应该已经走了。”

盛循景压低声音：“还是要小心些。”

“嗯。”

面对未知，总是需要谨慎行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最好的结果就是此“人”已经离开国家生物研究院，并且什么都没留下，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彻底禁止或摧毁晶核，是必须提上日程的事情。

他们需要拿到国家生物研究院的所有研究成果，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若有万不得已时，就得公开研究成果，将惶恐与动乱降低到最小。

存放实验结果的房间位于大楼的第十二层，大门只有高权限的研究员才能打开。

顾禾虽年纪轻，但十分受孟承启重视，孟承启将他当接班人培养，给出的权限自然是极高，让他能够自由出入档案室。

这边已经没有电力供能，顾禾操控磁场进行磁生电，消耗极大的提供了整栋大楼的供电需求。

面前，灯光亮起，门口处的机器人眼中蓝光扫描周围。

“各位国家生物研究院的伙伴们您好，我是人工智能管家悠悠。”

顾禾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久不见了，悠悠。”

当时在国家生物研究院，做研究的多少有些枯燥，悠悠作为人工智能，呆呆笨笨的模样十分讨喜，大家有事没事就捉弄它。

没想到竟然还能启动。

如今物是人非。

悠悠回应着：“原来是研究员顾禾，好久不见了，大家还好吗？是迁离了研究员住址吗？大家还会回来吗？”

人工智能的语气总是做不到与真人同样自然。

可在这种时候，顾禾是心中更是一片寂凉。

他摸了摸悠悠的脑袋：“可能……不会回来了吧？”

悠悠的电子眼睛盯着顾禾，眨了眨，最后又说：“是吗，那悠悠会替大家守护好这里，等大家回家的。”

顾禾心中刺痛，眼底酸涩不已。

“好，悠悠真厉害。”

“那是当然，悠悠是全球第四代高级人工智能，无所不能。”

“那悠悠可以为我打开档案室的大门吗？”

悠悠：“当然可以，研究员顾禾，请进行虹膜扫描。”

顾禾蹲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