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眉目如画,皆含笑意:“父王,母亲,孩儿途径业阳,将你们的儿媳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他说得光明磊落,坦然自若,脸色自然,靖王和靖王妃身后的下人齐齐倒抽凉气,不可置信地瞪着楼湛。
那眼神,仿佛就像楼湛抢了什么东西似的。
出乎意料的,靖王闻言只是轻轻颔首,话音微含责备:“既然是带着我的儿媳回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接受得也太快了吧?都不问问是谁?
萧淮轻笑:“可不是想给父亲和母亲一个惊喜?”
楼湛见他们父子自然而然的对话,脸色不由愕然。随即就见安氏轻移莲步走过来,先是柔柔得看了看她,一把握住她的手,嫣然一笑,亲切道:“你就是楼湛吧?眼神很明净,是个好孩子。淮儿心心念念了你三年,可算是将你带回来了。”
楼湛:“……”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产生了误会。萧淮关注她身上的流言蜚语那三年,还没有喜欢上她吧?
难道是频频从京中飞来的信,让靖王和靖王妃以为萧淮从以前就喜欢她,并且在无形中接受了她,甚至期盼她的到来?
楼湛微窘。虽然是个误会,不过倒真解决了许多麻达……
安氏握着她的手,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拘谨?受了不少苦罢。啊,手这么冷。”
说着,脸色怜惜地替她轻轻搓了搓手,呵了一口气。
暖暖的气息在手上停留了半晌,楼湛愣然看着靖王妃的举动,只觉得那股暖意一下子窜上了心头。
“淮儿小时候闹腾,冬日跑出去玩雪,玩得两手冰冷,就要我给他呵一下。”安氏眉目温软,笑得柔和。
萧淮回头无奈道:“母亲,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怎么?我和阿湛说几句话也不行?”安氏横他一眼,眸光中却全然是宠溺之色。
一行人缓步越过中庭,到了前厅里,一直和萧淮低声说着什么的萧远才抬起头,向楼湛微微颔首:“楼姑娘,你和萧淮远道而来,不谈其他,先同我们同席用饭如何?”
他用词委婉,让楼湛同席用饭,也全是亲近之意。楼湛低声谢过,目光一错,同萧淮对上。
后者心情不错,眸光明亮,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
楼湛也只是局促了一阵,就镇定下来。安氏牵着她到身边坐下,抬头就可以看到对面的萧淮,楼湛更为安心,恢复了平日的淡定从容。
饭桌上偶有笑语,都是靖王妃和靖王在调节气氛,一派轻松闲适。靖王妃不断给楼湛夹菜,脸上全是疼惜:“我听说你们一路颠簸,女孩子可不能太瘦了,圆润一些好看。”
楼湛也只好谢过,将安氏夹来的菜尽数吃下。
安氏看了看萧淮,亲昵地笑道:“可介意我叫你阿湛?”
楼湛咽下口中的菜,才回道:“娘娘喜欢即可。”
用完饭,安氏牵着楼湛到庭中散步消消食,萧淮和萧远则坐在前堂里低声商议着事情。
将这一路上的经历尽数道出后,萧淮也说出了对南平王的猜测。
早年间萧远也同南平王交好,闻言思索了一阵,叹了口气,摇头道:“当年还在国子监里一起修学时,常晋曾说过,那金銮殿上重重困缚,叫人不自在。本以为他真的会对那个位置无所欲求,没想到……”
萧淮沉默着,看父亲伤感过了,将整理起来的证据交给萧远:“父王,这几日将这些拓印两份,一份送往云州江家,一份留在家中严加看守。”
萧远点头,却没拿起来看,目光落到门外不远处,在庭中缓步而行的两女。
“淮儿可是很喜欢楼湛?”
萧淮丝毫没有犹豫,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非她不可。”
“她可知道你身体有恙?”
“知道。”
“她在云京的流言沸沸扬扬的,应该是人故意宣扬,想将她逼出云京。”萧远顿了顿,目光沉沉的,“当年若不是多亏了楼承,现下……”
他叹了口气:“淮儿,你和楼湛要万事小心。”
萧淮肃然点头。
“如此……”萧远点了点头,笑了笑,拍拍萧淮的肩膀,目光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不要辜负了人家好姑娘。”顿了顿,他道,“你祖母和堂兄那儿,我会修书过去,不必担忧。若是他们不许,也别管他们,直接将这姑娘带到业阳来。”
萧淮无语了一瞬,对自己父亲的风格也甚是了解,点了点头:“我会处理好的。”
☆、
庭院里栽着应季的木槿花,花香淡淡,在月光下显得极是雅致幽美。
楼湛看了看那花,安氏注意到她的目光,笑道:“那是淮儿以前种的。”
萧淮亲手种下的吗?
楼湛走到花丛前,看了会儿,伸手去抚了抚娇嫩的花朵。她不曾参与萧淮的过去,今日萧淮便同她说起幼时趣事,让她放松下来。
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