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你在哪里?”
左清羽挑了挑眉,看着楼湛冷肃的神情,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城西河岸。楼湛,莫非你怀疑是我杀了张家小姐?”
楼湛没有理会他,继续问下去:“你什么时候离开城西河岸的?”
“亥时末。”左清羽耸肩,答得轻快,略带笑意。
楼湛的呼吸一滞,目光陡然冷下来:“你的意思是,你目睹了所有过程?”
“是啊。”左清羽胸膛颤动,笑得畅快,“我想你已经知道是谁杀的人了,没错,就是他。我那夜也是无聊,去河边坐了会儿就碰到了张家小姐,和她交谈了几句,便找了个地方休息。没过多时,那位就来了,啧啧,下手也真够狠的。”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楼湛感到脑中有什么在跳动,一颤一颤地让她头疼得厉害,脸色也阴沉下来,目光冷厉。
虽然知道左清羽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没想到他居然能眼睁睁看着一起凶案发生在眼前,言语间还颇有看戏的意味。
左清羽倒是一脸诧异,“我又和她不熟,为什么要救她?”
楼湛气得说不出话。
果真是将面具直接摘下来了,还以为他会冠冕堂皇地编出个诸如敌强我弱的理由,未料他居然这么直白露骨。
不过,虽然手上已经有了证据,但若是左清羽愿意出面作证,那把握就更大了。
左清羽看着楼湛,似乎是猜出她心中所想,点头笑:“好啊,作为你去国公府解除那见鬼的婚约的条件,我帮你去扳倒那家伙。”
楼湛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左清羽:“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楼湛的唇角忽然微微一勾,笑了。
不是在酒楼里露出的那种扭曲笑容,而是自然而然的微笑,看着这幅冰山解冻一般的画面,左清羽有些愕然。
在他的印象里,楼湛从小到大都没有笑过,那唇就像画师画上去的,永远都平平的抿着,面无表情。
现在她笑起来,却显得明媚亮丽,黛青的眉眼也仿佛微微晕开,在眼底染上了色彩。
左清羽缓缓眨了眨眼,张口要说什么,眼前忽有黑影一闪,左脸上猛地一痛,他的脑袋都被打得歪开,踉跄着退了几步,一阵目眩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看着还扬着手的楼湛。
“这是我代张家小姐给你的。你这种见死不救,冷硬心肠,两面三刀,虚情假意的人,该受的。”
楼湛鲜少说这么长的话,左清羽捂着脸,又是一愣,连生气这茬都忘了。
楼湛却已经转身走了。
左清羽终于在莫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不由气结。才一月没见,楼湛似乎就变了许多。
不过,只要能解除那个可笑的婚约,这点细节就不必在意了。
他看向栋宇连片的不远处,放下手,脸色里有着幸灾乐祸。
院子里的花开得盛,芍药开得灼灼逼目,似乎在炫耀自己的美丽,却没有人去看一眼。
裴驸马与大长公主的大儿子正缩在房间的一角里,瑟瑟发抖。
他的脸色有些发青,听着面前的管家低声汇报,哆嗦得更严重了。
“……你是说,楼湛快要查出来了?”
“是的,大少爷,您……还是去求求老爷和公主吧,毕竟这件事,也只有他们才能够为您摆平。”
“我不去!”
裴骏脸色大变:“若是我爹知道了,不用楼湛来抓,我爹会直接打死我抬到张家去请罪!”
管家失语。
按照裴驸马的性格,的确会这样,就算裴骏是他唯一的儿子。
“怎么办,怎么办……那个贱人,如果她不咬我我也不会失手杀了她!”裴骏心焦气躁,来回踱步,还算俊挺的面容上一片恐慌。
蓦地,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裴骏脸色煞白:“谁!”
外面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回答。
☆、
外头的沉寂几乎要把担惊受怕了两天的裴骏逼疯,他暴躁地踹了桌子一脚,怒声:“谁!”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房门外传来,隔着房门都能让人感觉到女子的飒飒英气:“大哥,是我。”
“宛儿?”裴骏浑身一颤,怒气瞬间像雪一般化尽,清醒过来。
“大哥,你先开门。”
裴骏连忙跑过去,准备拉开门闩,手才碰到门,便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到房里的管家,眼神阴阴的。
管家被看得后颈一寒,自动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裴骏这才放心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明艳惊人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眸子璨璨,身姿亭亭玉立,手里还抬着一个木盘,上面是裴骏今夜的晚饭。
“宛儿怎么来了?”裴骏调整好表情,温和地笑笑,将托盘接过,转身走到房间里。
身后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