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吃了半边,鸭子也还有小半只,汤还有许多,夜里正好下面条吃,摸了钱给喜子,叫他去买面条来。
收了桌子洗了碗,再把房前屋后都扫一回,出了满身的大汗,抬头从高高的屋檐底下去看外头的天光,太阳晕开的光圈直灼人眼,石桂一手拎着扫把,听着蝉声,拿井水洒在地上。
浇完了地秋娘还在房里没出来,石桂干脆打开明月那一间,那屋里一时还没收拾过,除开一张床,连帐子都没有,穗州多蚊虫,石桂从自家箱子里捡了一张白纱帐子出来,抖落开来替他系在床架子上。
褥子被子也是她用过的,一床蓝花布的被子,是到了穗州新做的,洗过晒过,打开箱子就有一股子暖烘烘的味儿,开了窗户透着气,在屋角散上石灰粉。
还得再添一张桌子,屋里总得摆上一套茶具,也不知道寻常明月还要用什么,一个柜子摆衣裳,脸盆毛巾架子,他还在看兵书,得预备上文房四宝。
旁的都不急,石桂先取了个竹节杯子来,在里头插上两朵花,紫的红的,生得像是小绣球,一簇簇开得鲜艳,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在屋后成片的长着,清屋子的时候,特意没把这花清掉。
还得裁些巾子来,明月总不能跟她们用一个浴桶,听喜子说他也只有两件替换衣裳,心里算一算他这一个月干工回不来,等他回来,海域图也好了,柜子里头衣裳也裁好了,样样都收拾妥当,让他回来就能住上干净舒服的屋子。
秋娘心里头难受,二十年的情份,说断也断不了,就眼下这样,心里总是难受,听见外头扫院的声音,好半天才收了眼泪出来,知道喜子去买面了,拉了石桂坐下:“咱们明儿就去买绸子,我知道这儿珠子便宜些,娘给你正正经经做一顶珠冠。”
石桂这才露出些羞意来,可比起金子银子,珍珠的还更便宜,穗州因着西人来船,各样宝石本就价贱,纪夫人身上那一颗颗的大珠子还只是寻常物,她原来没想过办喜事的时候要置办些什么,听秋娘说的兴起,竟也期盼起来,便不做珠冠,珠钗也是好的。
母女两个正说着,喜子一身是汗的回来,手上拎着面条,手里还抱了个甜瓜,急急奔向石桂:“我才去叫绿萼姐姐家来,到了门口听见有人闹事。”
绿萼为着避出去,还去了叶文心那儿,石桂一听就怕是俞婆子又去闹了,可看喜子的模样又不像,他急急比划两下:“看着像是乡下农人,一个个都拿着扁担,差点儿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婆婆约我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差01秒就告诉她说我约了妹子们逛街唱k,让她跟先生两个人吃
就差辣么01秒,先收到她发来问我蛋糕买了没有要给先生过生日的微信
怀总完美的把这件事忘记了,一干二净
亲娘类,婆媳差点关系破裂,哈哈哈哈
大吉大利求包养
☆、 细妹
石桂一听就急了,心口怦怦直跳,还当是叶文心叶文澜的事儿被捅出去了,放下手上的活急急赶过去,连秋娘也急起来,到底在叶家住了这么久,知道出了事怎么能不急。
娘仨锁了门赶过去,喜子跑在最前面,他腿脚本就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石桂秋娘在后头喊都喊不住,石桂快步赶上去,到了地方见沈家府门口围得死死的,喜子都没能□□脚去。
门前七八个壮汉,一个个穿着短打扎着头,脚上穿着草鞋,手上拿着扁担,嘴里叽咕着石桂听不懂的话,围在沈家门前,冲着门里直嚷嚷。
眼看着前门进不去,石桂领着秋娘喜子往后门绕过去,这一片住的都是富户,后头都开了个小门用来送水送柴,石桂一拍门,里头还唬得一跳,石桂叫了一声阿珍娘,里头这才开了门,放她们进去。
叶文心并不在家,绿萼也不在,外头这么个闹法,石桂拉了阿珍娘问,阿珍娘却是一问摇头三不知,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就呆在门口不走了,嘴里不住叫骂,朱阿生去报了官,官府却迟迟没一人。
叶文心只怕还不知道,阿珍娘守在门口,叶文澜宋荫堂去了西人街,宅院看着大,里头却只有阿珍娘跟朱阿生两个人,阿珍还到饭铺去上了,朱阿生守在门边,那些人一时不敢进来,却吵嚷个不休,连邻居都探头探脑的。
叶文澜跟宋荫堂两个总是男子,遇上事还能挡得一阵,叶文心是个姑娘家,她身边只跟着一个绿萼,万一叫人堵住了,且不知道怎么脱身。
石桂蹙着眉头对秋娘道:“娘跟喜子就在这儿呆着,我去报信,若是不好,就先把姑娘安置在咱们家里。”说完了抓一把大钱给阿珍娘,让她把钱给朱阿生,请这些人喝茶也好,吃肉也好,总之是不能再嚷了。
说着她就出了门,还挎了个篮子,装着出去买东西的样子,那七八个汉子声势是有了,眼晴也不住打着人,却不知道这后头还有一个小门,石桂看着就是个丫头模样,在他们跟前过,跟里听他们说了好几句细妹子,蹙一蹙眉头,摸不明白所为何来,说不得还得往纪家跑一趟。
石桂去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