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没法子,看着石桂过去,说是要补上饭数,陈管事这会儿恨不得把招来的人踢出营门去,都已经压着这些埋怨声让他接着做晚饭了,这么个闹法,哪里还能留他,把那人开革了,
听见石桂说要把撒了的补上,围观的也有人道:“这才是个做生意的样子。”
陈管事自家不是当兵的,不过是管着工程,怕真闹起来,这些兵丁不卖他的面子,便点头把晚饭也交给石记,石桂笑起来:“成是成,可今儿我没备两样菜,倒有些急,烦着各位等一等,我好去现买新鲜的肉。”
肉菜都是现买的,东西自然就新鲜,肉铺的老板如今长久只做石桂一人的生意,她肉要的多,总得有一个荤,把肉收拾得干干净净送来,石桂还同他订下了长约,肉铺的老板同他娘子两个欢喜无限,零卖哪卖得了这许多去。
管事赶紧应了,石桂从荷包袋子里头掏出本小册子来,拿炭笔条写了契:“陈管事开了口,我无有不应的,可原来咱们定下那张契只管午饭,晚饭自然还得再签契,我照旧一顿两个菜一个汤再加一个瓜果。”
两边饶了他面子,让他把这事儿抹平了去,石桂自知他没了抽头心里头不乐,明月就站在她身边,她抬眼儿看看明月,明月立时会意,一把勾住了陈管事的肩头,笑嘻嘻说上两句,又让石桂夜里打一壶酒来,跟陈管事吃上两杯。
他是管事,真个报上去,便扯得明白,也还得挨两句,这下正好,各自如愿,石桂带着大发回去,点一点少了五十客饭,这一天的赚头搭进去不少,回去让王娘子再盛菜出来:“夜里也得加紧,几百号人的饭食,咱们这个月,人人的月钱都翻一翻。”
张三娘才还忧心,这会儿脸上笑开了一朵花,王娘子也不说破,忙些就忙些,又是切肉又是煎汤,石桂还让大发把一桶酸梅汤倒了,拿滚水把桶烫一回,听说里头扔了死耗子,张三娘气得跺脚:“这样的好汤水,放了多少乌梅乌枣子的,白费这些阴司里头有报应。”
这头石桂明月联手把事抹平了,石桂预备下礼去纪府,把这事儿报备一声,总要叫纪夫人知道有这么一桩事,免得听了别个的闲言碎语,还当依仗着纪家就胡乱作为起来,反而不美。
那头秋娘差了喜子去找了石头来,说要摆一桌菜,请他过门来吃乔迁席面,喜子垂了头不去看秋娘,秋娘问道:“你是不是还想……”喜子把头一摇,转身跑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测石头爹会去死的
死哪有这么容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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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念
石桂带着礼往纪家去了,她回回拜访都是跟着叶文心一道,这还是头一回自己上门去,门子看着天热请她往门房里稍坐,自家进去通报,没一会儿里头出来一个丫头,带了她往花厅去,一路走一路道:“右参议夫人来访,姑娘且等等。”
花厅里头备了茶备的点心,石桂预备了些新鲜果子又提了两盒子点心,再加上一匹白绢布,旁的妆花缎子也不知纪夫人喜欢不喜欢,只这白绢总能用来做裙子,也不会白放着没用处。
石桂等得许久,茶都喝了一壶,右参议夫人这才告辞,丫头请了石桂过去,还没进门就看见纪夫人一脸倦意。
布政使要做寿,布政使夫人要办个家宴,寻了底下的官夫人们拿主意,纪夫人不爱这些事,便由着右参议夫人捏了这个巧宗去,可躲也躲不过,还得跟着一起出主意,看见石桂倒是精神一震,冲她笑一笑:“等了许久罢。”
石桂赶紧摇头:“夫人拨冗,已是难得。”
小丫头子捧了白玉碟儿上来,上头是才洗过的鲜樱桃,就是石桂送来的那些,几个丫头都知道纪夫人累了,这烦心扰人的事儿总是不休,北边送来的信又大好,有意逗她高兴:“夫人快尝尝,石姑娘才送了来的,一半儿拿了糖渍一半儿就吃新鲜的。”
纪夫人捏了一个送进口里,撑着头略歇一歇,问起石桂饭铺的生意来:“我倒不担心,你这生意不怕做不好,有什么难处开口便是了。”
石桂把营地上闹事的事儿说了一回:“陈管事把夜里的饭也包给我了,特意来谢谢夫人的。”
倒反纪夫人逗笑了:“这是嫌弃你料太足了。”笑完了又道:“才刚右参议的夫人说要搭个戏台子,城里连唱上三天才好,若是这事定下,我再看看有没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她是不赞成搭台唱戏的,可布政使这是六十大寿,右参议夫人又好容易压过她一头去,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筹备,说是来找她讨主意的,却已经胸有成竹,布政使夫人就是喜欢这热闹劲儿。
丫头送上两个冰碗来,纪夫人嘴角露出些笑意来:“这是我女儿信里写的,说是那边到了夏日里都要吃冰碗扒糕,我叫人做出来,你倒是个有口福的。”说话间虽笑,眉目之间却有隐忧。
石桂不知就里也无法开解,倒是纪夫人身边的姑姑一语道破:“若真是战事吃紧,大姑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