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被赶到街上,就被巡街的拿住了,她说的话巡街的又不懂,看她的样子就是流民,若不是个老妇,还得关起来,布政使要作寿,街上还要挂灯结彩,哪里能容得流民乱蹿。
关进济民所里,一天没吃喝,石头找着她的时候,她抱着儿子就是哀哭:“没良心的东西,放着你媳妇吃香喝辣,竟让我受苦。”
石头抹了一把脸,知道秋娘是不会再点头跟他一道了,头一回开口问她:“娘办了这些事,良心上就过得去了?”
俞婆子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手指头点着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我生养你一场,没了我,哪里来的你,你如今翅膀硬了,就只想着你媳妇?”一面说一面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石头由着她捶打,越是打他就越是木然,把他娘驮起来,还背到冷暖铺子去,坐在门边整夜不睡,睁着眼睛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脸是要打,可打脸撕哗都是一时上风
没谁输谁赢,两败俱伤
团圆记就是不团圆
难道你们都忘了怀总的恶趣味么
剪兔毛去了
如果只是剪的话可能有二更,如果又染又烫那就……
噜噜噜
大吉大利求包养
☆、 搬
俞婆子闹了这么一出,秋娘再没脸住在沈府了,虽说阿珍娘没问,她却羞臊,到底是家丑,怕人在背后指点。
夜里便跟石桂商量道:“新屋收拾的也能住人了,这些个家什都是咱们自家添置的,也就少几张床,住在这儿总不安生,不如搬了,也免的往后面上难看。”
能住在沈府,全看了叶文心同石桂的情宜,却也不能让人难堪,俞婆子要是再来闹一回,叶家姐弟在这一片名声怎会好听,别个才不论你是不是借住的,要论是非也只论主人家,何况叶家姐弟的来历还不能同人细说。
秋娘越想越不能再呆了,来跟女儿商量又把道理说给儿子听,喜子应得一声,也不挑甚个黄道吉日了,跟叶文心告辞就走,就找肖娘子一家子帮忙,不欲再给叶家添麻烦。
何况叶家还住着宋荫堂,秋娘知道是石桂原来的主家,更是矮了一头,自个识趣先走,还能余下些情份来,真个扰了人纵有事求上门,别个也难再搭理了。
秋娘知道俞婆子多会闹腾,她才刚嫁时,她娘还在,嫂嫂待她总也还过得去,乡下人家过年过节,拎上些鸡蛋就是好礼了,娘家自然也要回礼,蒸好的馒头烙好的饼,嫂嫂虽悍些,却是要脸面的人,还来的礼也总是相当的。
可俞婆子三不五时就闹一场,年节里拿了米面回去也要骂她是白眼狼,把夫家搬空了去贴补娘家,在家里骂她且还不够,追到嫂子跟前骂,嫂子气得再不收她的东西,也再不往石家走礼,秋娘新婚之后头一年,原来有的情份也闹没了,等爹娘过世,更是绝少来往。
谁家不想安生过日子,秋娘开了口,石桂也觉着不能给叶家添麻烦,收拾了东西去找叶文心,把要搬家的事儿说了。
叶文心还不知俞婆子找了来,她知道石桂买了屋,只当东西都收拾好了,很是替她高兴:“那可好了,甚时候暖屋,我给你送贺礼去。”
石桂苦笑着摇摇头,眼下还谈什么暖屋办席:“等事情料理了,再请了你去暖屋,到时还要跟你求字画呢。”
叶文心看她神色知道还是为着她爹,有心劝她,可劝也劝过了,这事儿也不是石桂一人拿主意就算的,叹一口气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不劝你了。”说着冲石桂笑一笑:“你总要嫁出去,你弟弟也得娶亲,过日子的还是你娘,原来她不能拿主意,如今能拿主意,就叫她自个儿决断。”
叶文心知道石桂应了明月,两个想好了等两年就成亲,一齐合力买个小屋子,现在的房子就是给了秋娘喜子的,等石桂出嫁,秋娘的日子又怎么过。
叶文心拉了她的手:“我原来在学里,从没听女学生们说过家中如何,只道她们能到学馆来,日子好过了原来的事就都能抛下,可我跟她们呆的久了,才知道那些事是戳心伤肺,过三年五年也不能好的,除非自个儿想开了,旁人再劝也无用。”
女学馆里的学生,哪一个家里没点糟心事,能挣出来的已经有幸,只有的肯说,有的不肯说,叶文心有两日同她们吃住一处,一屋子姑娘到了夜里先说趣事儿,有打算将来要出去做工的,也有想留在女学馆也当教员的,还有好容易出来的,还想着回家看一看的。
一屋子住着七八个人,齐齐劝她别再回去:“你回去了,可就出不来了。”托人带钱是成的,可这些受过苦楚的姑娘们,都怕回去了就嫁人生子,这辈子都出不来。
女学馆因着颜大家纪夫人,就是她们的庇护所,再回去可不是羊入虎口,几个姑娘轮番劝,可那个姑娘怎么也不松口,说她娘病了,得回去看一看。
叶文心无法,只得去跟纪夫人借人,央纪夫人给两个小厮也好,跟着跑一趟,纪夫人一听立时点头应了,派了两个年长的跟着,叶文心早上才送走了她,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