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甚都没有,书倒是有好些,你若是想要……”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这确是他仅有的,可他却吃不准石桂是不是想要,虽是识了字的,也不定就向学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石桂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盯着他道:“堂少爷当真肯借我书看?”一册书贵得很,石桂既出不去,也买不起,若是宋勉肯借她书看,就比什么生辰礼都要好了。
宋勉不过顺嘴一说,他再没这么个小丫头子也是个爱读书的,点一点头:“这却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能损坏了。”
石桂点点头:“我必不会弄坏,也不拘什么书,诗集游记都好,堂少爷有的,拿来我看就是了。”
宋勉越加意外,半天才点点头:“我寻几本给你,你隔两日还在竹林边等着我。”石桂少有这样欢喜过,笑应一声,趁着天色越黑,急步回去,面上喜气盈盈。
才一进屋,淡竹便扒上来:“你出去一天,院里可出了大事了。”说着咋了舌头:“你可不知道罢,西院里头闹起来了,大姑娘被花魇着了,二太太请了尹坤道去收魂灵呢。”
石桂一怔:“甚个叫魇着了?收的什么魂?”
淡竹哧得一声:“还能有什么,可不就是那事儿,在院子里头就发起疯来了,二太太压都没能压住,大姑娘疯疯癫癫的,嘴里甚个不三不四的话都说了,二太太正求老太太呢,说要回乡去养病,老太太怎么也不肯。”
怪道这个点儿叶氏还不在院子里,原是被人叫去永善堂了,石桂皱皱眉头,魇着是假,怕是宋之湄说了什么话办了什么事,寻个听起来不那么难堪的借口,哪知道竟真有人信,淡竹就是一个:“我说呢,怪道大姑娘这些日子不对劲,原来是真叫魇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的名字果然没有人猜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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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情(捉)
石桂哧的一下笑出声来,石菊也抿抿嘴唇,两个对看一眼儿,淡竹还鼓鼓嘴儿:“难道不是,大姑娘原来便待咱们不客气些,对老太太太太可再不是那付模样,前些日子那番张狂,不是魇着了又是什么?”
中秋家宴,走了一个宋望海,还有一个宋之湄,叶氏原还怕她闹,想给西院单开一桌,哪知道她不仅没闹,连话也没说几句,年节里都小辈们要说上几句吉祥话,长辈再有几句勉励的话,这是宋家多少年的规矩了。
这回中秋,按着排行宋荫堂说完之后该轮着她的,她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对着碗碟干瞪眼睛,迷迷蒙蒙也不知道是出什么神,眼睛盯在花灯上,座中说的什么半句也没进耳朵去。
还是余容替她补上,把场面圆了过去,家里也没人当真,除了甘氏差点儿淌泪,心里把太子再恨一回,好端端的女儿,自见了他起,就跟害了一场大病,眼睛里全没别的,先是满面红光,见天儿跟打了鸡血似的,跟着又病病恹恹,万事都提不起劲头来。
宋老太太自然不满,她这一向对宋之湄只当作听不见看不着,看她安静了,还当她是跟着嬷嬷学聪明了,听了宫里头的规矩,心里也该明白太子说的那些话不合规矩,若不是意有所图,也不会办出这样的事来。
拿眼儿看她一回,若是就此知道好歹了,家里也能替她再打算打算,明岁春天太子迎娶正妃,便为着给陈家作脸儿,也不能这么早就纳嫔妾,原来要的就不是她,若是太子无意,到时候再设法把她送回去。
可若她能明白,早先就也不会犯那个糊涂了,宋之湄能静下来是因为期待落了空,先时只当太子立时就能来接她,跟着又想怕得等太子妃进了门,纵要再等半年,也不能半点儿信都没有。
她长到这样大,好容易扬眉吐气,恨不得立时就能兑现,可她气也受了,等也等了,太子却半点消息都没传出来给她。
宋家请来的齐嬷嬷原就是宫里头教规矩的,进门的时候拿了厚厚的红包,还想着宋家的姑娘总不会错,哪知道头一天就知道这红包拿的半点都不虚,这位宋姑娘光看说话行事总透着三分古怪。
还想着家里的教养不会差,人要翘尾巴,总得有些得意事,她这又是有什么得意事?齐嬷嬷算得上是尽职尽责,既是从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便比着宫里的规矩挑挑捡捡的说,宋之湄兴头很足,还特意问了选秀事。
齐嬷嬷是才刚放出宫来的,进了奉养所,还是管带姑姑,听宋之湄这么问了,一回当她是好奇,二回再问心里就有些明白,却暗暗讶异,这位姑娘竟还是个心大的,宋家请了她来,只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怪道宋家老太太请了她来的时候说家里姑娘要学些正经规矩呢,原来这个“正经”是落到这个地方,这事儿倒有些棘手,要把不规矩的教出规矩来说着也不难,小宫人们进了宫,总有些个枝枝叶叶,嬷嬷手里自有一把刀,不规矩的全剪了便是。
可要把心大的给拘束起来,那就不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