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个好,别个甚时候想着咱们呢。”
春燕端了茶送上去,叶氏叫甘氏那句话一激,翻出旧事来,心口微微的疼,春燕见她蹙眉,立时道:“太太可是心疼的毛病又犯了?”
这是叶氏的陈年旧疾,大约自有了宋荫堂,就有了这个毛病,每每疼起来,都要喝一小钟合欢花浸酒,年年都是新浸的,这会儿合欢花儿还没开,去年的先倒一钟来,温过了给她喝下去,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抬眼看看春燕:“你去瞧瞧,若是当真不好,你再来回我。”
繁杏先急了:“太太,这事儿咱们管不得,太太真的伸了手,落了老太太的埋怨不说,二姑娘心里怎么想?再救她,也不识好人心!”
叶氏歪在枕上,手轻轻挥一挥,繁杏还待说话,□□燕拉住了:“太太心里有主意呢,你赶紧收了声罢,这事儿捅出去,二姑娘脸上是真不好看。”
老太太没顾及着宋之湄,对余容的怜惜一半是因着她是真懂事,不吵不闹不委屈,大大方方就认下了赵三太太当干娘,面上一丝不露出来,老太太这才看重她,便为着压甘氏宋之湄,也必给她定一门好亲事,甘氏越是寻死,余容的亲事就越是好。
春燕掀了帘子出来,眼儿一扫,看小丫头们都跟缩了头的鹌鹑似的,又是一声叹息,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呢,拿上些药也不想旁个,指了石桂:“你跟我走一趟去。”
石桂捧了药盒子跟在后头,还没走到西院门边,就看着宋敬堂一路拎了袍角发足奔过来,他原来就身子单薄,跑得这一路,人直喘气,额角都是汗,春衫后背更是湿了一片,眼里再瞧不见别个,避过了春燕,却把石桂撞倒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水土不服了
长了溃疡
好疼……
谢谢四月一的地雷,你们是不是被我骗啦,啊哈哈哈
有妹子私信我说扔了雷可是只查到两个,那啥,发现这个问题发站短给晋江管理员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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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嗣
春燕扶了石桂起来,药盒撒了不说,人还叫撞到石阶下,石桂原来在雪天钱姨娘生产的时候就崴过脚,这一下踩空又是钻心的疼,歪着身子撑住了,手上还破了一层油皮,春燕赶紧过来扶,一面看石桂伤势,一面皱了眉头:“这下可不好。”
看园的婆子听见动静也跑过来,见是春燕立时托住石桂,听她说话还当说的是石桂,笑一笑道:“脚能动就成,我去取些药油来,姑娘揉一揉,养些日子也就好了。”
石桂疼得出了一层白毛汗,吁出两口气来,勉强笑一笑:“多谢妈妈了。”婆子去取药,她这才道:“姐姐快去告诉太太一声罢,我就在这儿坐着,不要紧的。”
春燕把石桂扶到树荫处坐着:“你等着,我回去立时叫人来扶你。”说着赶紧回转去,心里想一回,宋敬堂的办法也不过就是跪求老太太,这事儿叶氏管不得,既管不得,干脆就别沾手,何苦落这个埋怨。
石桂老实在树荫底下坐着,这么些个乱纷纷的事,她倒庆幸得亏这会和还是个三等的,前头排了这许多个,也轮不着她,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叶氏是两头讨不着好,老太太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说宋望海了,宋荫堂去求只怕也没用。
石桂眼见着四处无人经过,干脆脱了鞋子,解了布袜子,去看脚踝处,这下可是伤上加伤,肿得老高,轻轻一转里头骨头没断,只是伤了筋,这只脚也是多灾多难,伸手揉一揉,嗞牙咧嘴的疼,一抬头,就瞧见宋勉立在树荫底上,面红耳赤的站着。
宋勉正是半通不能的时候,说知道些也不过是个大概,说全然不懂瞧见了心里却觉异样,才看见是石桂想要上前来,刚走到树荫前,就见她解了袜子,白生生的脚丫子上红肿一块,搁在膝盖上揉了一回,瞧着像是很疼的模样。
石桂立时把那布袜往脚上一罩,这个时节宋勉怎么会回来,她顺手把袜子套上,又穿上鞋:“我在院里头崴了脚,堂少爷怎么这会儿往院里来了?”
宋勉松一口气,耳朵根子红了红,咳嗽一声,看石桂泰然,这才镇定下来:“说是敬堂兄母亲急病,我跟着回来看看。”
石桂皱了眉头,这么说来就是有人报过去的,财帛动人心,也是在所难免,可这会儿却不是宋勉该凑上去的:“堂少爷还是回学里读书罢,若是有人问起来,只说不知也就是了。”
宋勉来了宋家,一点点知道宋家这池子水搅得混,老太爷确是好学问的,可这一家乱在了根子上,要想拨乱反正是再不能够了。
他一听就明白过来,冲着石桂拱拱手:“多谢你了。”想着立时要走,迈出步子又再回转来,面上微微泛红,手指头紧了又紧,嘴里吞吞吐吐:“要不要,要不要我,送送你。”
一句话说得顿了三回,石桂冲他灿然一笑:“多谢堂少爷,已经知会了人,就快来接我了。”林荫道上不时就有人走过,两个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