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倒有许多女眷买了,放在天上一时响成一片,叶文心出神看了一会儿道:“好虽好,我还是想要那一只老鹰的,那双眼晴画得精神。”
宋荫堂没成想她会挑这么个风筝,反倒笑起来,着人买了来,趁着有风就在塔上放出去,老鹰那只飞得最高,叶文心侧头看了,想起颜大家的那一句,恨不腋下生双翼,挟恨飞过关山去的诗来,她也曾伤春悲秋,也一样能四海云游,摸着风筝的线,露出点笑容来。
回程的时候宋荫堂先扶老太太叶氏上车,跟着就是两位妹妹,到了叶文心这儿,总不能跳过她去,伸出手来,叶文心搭住一半,踩着小杌子上了车,宋荫堂又替她掀车帘,叶文心避过目光,缩身进了车里。
余容泽芝先还在笑的,她一进来,都收了笑意,眼见得叶文心面颊微红,也不打趣她,只拿着风筝相互看一回,又说道观里的八卦饼儿好用,芸豆是白的,芝麻是黑的,一黑一白摆出来,拼成个八卦形。
宋家人回去的时候正碰着高跷队,踩着半人高的竹竿,走得稳稳当当,裙子袍子做得极长,盖住了脚上踩着的竹竿,一面走一面摇着手上的长绢子,有扮媒婆的,有扮书生的,还有扮闺阁千金的,顶着一头花翠,摇摇晃晃往前来。
回去的路跟来时一般,这回没有太子在前,车马走得极慢,宋荫堂来回照应,宋敬堂几回想说些甚,都是张开了口却说不出来,反是宋荫堂看出端倪来,问道:“二弟有甚要说?”
宋敬堂张张嘴,到底没说出来,他自家那些心思都见不得人,还有什么脸面说旁人,这个弟弟往
幽篁里送东西的事儿,宋荫堂一早就听说了,这会儿也大约猜得着想说的是什么,自家有这了个想头,还有六七分能成的把握,宋敬堂想这些却是绝没道理的。
宋荫堂见他无话,好脾气的一笑,跟着又去问叶文心要不要尝尝糖葫芦,脆糖衣上撒了一层白芝麻,是哄小姑娘玩的,他一人买了一支,递进车里去,一串七八个,哪里吃得完。
叶文心捏着竹棍儿,这样大的红果子,怎么下口,把这串糖果子捏在手里转个圈,不由得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想去买狐尼克的周边
迪士尼里全卖光啦
只剩下那个瑜珈俱乐部那个满头虱子的那个啥
骆驼?
伤心……只能海淘了
谢谢营养液,尼克脸么么哒~
读者“”,灌溉营养液+1
☆、 买药
年过完了,离着叶文心进宫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裴姑姑把宫里自上到下的规矩说过一回,日子将将差不离。
越是离得近,叶文心就越是沉默,冯嬷嬷却欢欢喜喜替她打理起东西来,屋里的丫头也跟着忙起来,旁的还另说,头一样就是让叶文心自个儿穿衣梳头,旁的不论,这个是一进宫就见真章的。
玉絮教了好几个叶文心常梳的发式,又理了些玉簪金花装在匣子里,六出把衣裳都熏过了装成竹箱子,箱子四只角都填上香料,不必熏衣,取出来挂一夜就能穿。
真到要走了,才知道平日里有这许多事,叶文心一个进了宫,还不知能不能顺顺当当的过一整日。
这几个越是忙,叶文心越是懒怠,她不愿意动弹,几个丫头这回却不依她,玉絮急得红了眼,半是哄半是骗:“姑娘好歹学两个样子,粗算还得呆上两三个月呢,总不能跟乡野村姑似的,编上辫子罢。”
素尘又收罗了许多茶叶,平日要喝的要茶要点的香,这一进宫,才觉出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打理,六出蹙了眉头:“这可怎办,怎么就不许带侍候的人进宫呢。”
这些个官家女,一个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衣裳带了一箱子,换下来的虽有人洗,送过来却没人熏香,也不知道经了谁的手,叶文心在家时必不肯穿的,进了宫却无法,不论经了谁的手,送了来总得穿。
裴姑姑看着她们忙,一个个丫头都来问她,她便笑道:“浣衣局的宫人是最苦的,有些好料的衣裳托人给她们送去,只要有银子,熏香最容易不过,哪个宫的爱好好什么,底下侍候的人心里都有数,给足了红包,什么办不来?”
石桂早早就替叶文心包起了红封,太监宫人姑姑,哪一处不要打点,这些人可只识得银子不识人,凭你是几品大员的女儿,一样要吃孝敬。
分着一两五两十两三种,一个个小荷包装了,仔细告诉叶文心:“姑娘可记明白了,绿荷包里是一两,杏黄色是五两,红的是十两。”
怎么赏人裴姑姑早已经说过,叶文心点了头,看着这一院子的乱叹一口气:“我又不是不出来了,你们都省些事儿罢。”
“姑娘哪里受过这个苦楚呢。”玉絮连声叹息红了眼圈,叶文心的日子过得这样精细,进宫选秀反不比在家里过得舒服,六出几个也是一样担忧,叶文心打落地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书卷,进了宫处处打点交际,在她们眼里看来,就是姑娘遭罪了。
石桂笑一声:“姐姐们真是,姑娘在家过得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