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在楼上吃茶,眼儿一眯,见着叶文心打月洞门里出来,待看清了面貌便笑:“叶大人,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他两只袖子空了来的,却满着回去,叶家虽是攀着颜家,面上把事做得平,底下却是暗流汹涌,叶益清得了这一句,自不肯白白放过,这王太监在太子宫中当过近侍,在京对着来送请的官员自来不假辞色,哪里知道他图的是个“外放”。
扬州城里置了宅子讨了娘子,多少商户人家肯送了儿子认他作爹,叶大人跟他算是有交情的,银子的交情,要不然生意也做不了这样大,织造的事理不清楚,有了个王太监就更清不了了。
叶益清探问明白了,算着年纪太子身边也该放人了,王太监说得高深莫测,只说叶文心一定会得到喜爱,要再问,他便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太子将要到年纪,原来是体弱,他宫里那些都是老宫人,皇后又盯得严,等他到了年纪,便再无禁他之理,王太监还趁势采买起女孩子来,挑里头出众的,□□诗书琴棋,说是替上头分忧的,还叹道:“叶大人的女儿素有才女之名,何必让明珠暗投呢。”
叶益清一听见消息就有三四分心动,王太监一说又是二三分,加起来动了七八分,等真的应下要送女儿进宫选秀,那便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沈氏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着个阉人的话,丈夫便要把这个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送进宫去,天家的事,哪一桩有定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