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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阿悯,阿悯”

林师有些不知所措:“您,您认错人了。”

刘景珉在一旁蹙眉,逾蹙逾深。

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扇柄朝那手一敲:“松开!”

那手一痛,蓦地松开,林师反倒向后一个趔趄,被刘景珉伸手扶住。

刘景珉冷哼一声:“小叫花子还说道观古怪?我看这镇子是比那道观还要古怪。”

一个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公子莫怪,他是疯了。”

林师听见声音猛地回头,诧异:“他…”

“老疯子,疯了十多年了。”话者款款走向前,身上披着一件破袄衣,可气度却不似路边乞丐与流民,他悠声道:“你们想下道观下的墓?”

“老先生。”林师作揖回礼,“晚辈冒昧询问,不知老先生可否”

“告诉你也无妨。”那人一挥手,免了繁杂礼数,“那墓埋的人,乃先帝师。”

鬼市

林师作揖回礼:“多谢,不知先生知那墓可有入口,又可曾听闻一位姓张的半仙?”

那人一努嘴,也不说是回答的哪个问题:“就在那道观里,你们自己去找吧。”说罢一转身,幽幽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忽地停了下来,回身看向林师同刘景珉离开的方向,就那么伫立着,瞧着,摸着胡子,长叹口气,唏嘘:“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喂。”身后有人叫他,“快来快来,忙不过来了!”

那人哎了一声,小跑两步,七拐八拐入了巷子,瞧不见了。

兜兜转转,两人又回了那道观里。

“我刚刚就想问了。”刘景珉背着手,靠在道观墙上,对林师道:“先帝师乃何人?”

林师走在前,听他出声便回头瞧他,发丝划过刘景珉右手:“为何方才不问?”

刘景珉抬手轻笑了声,抬眼朝乌远镇那方向一瞥,“瞧他的样子,问了也是不会说的。”

林师拾了桌上两根未点的香:“你见多识广,也未曾听说过此人?”

刘景珉抿嘴,似乎对林师这话似乎很满意,他指间点点石墙,又摇头:“可要令你失望了,我对先帝之事知之甚少。”他顿了顿,补充道,“虽说也有些道听途说的事,不过还从没听过这什子所谓先帝师。”

宫里有统一的老师教皇子皇孙们课业,从未有哪位是由着单独的老师授课,在世的,他又多多少少认得的,打过照面,故去的,也都由史官严谨记载,刘景珉心想,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先帝师?

他闷头在院里转了几转,不到两圈,便被豆大的水滴点了额头。

天阴沉沉的,下雨了。

雨水顺着观顶流下,浇成一道雨帘。

另一端的屋内,林师见这观内寂寥,香火残破,心生不忍,便又拾起一旁的香续了几柱。谁知刚一点上,突然听底下呜呜轰鸣声起!

院里的刘景珉猛地刹住步子,抬眼望向他。

再静下来时,屋内出现一条深深的石阶,直直伸向地下!

林师亦回瞧着刘景珉,面面相觑间,两人是谁都没有料到,这墓,就这么开了!

林师望向那香坛,耳边突然间传来一阵歌谣小调,断断续续的。

半月关,半月开。

香火续,鬼市来。

闹市中,莫把跟头栽。

“你听到了吗?”他扯住刘景珉的袖子,望着他,像是在确定并非自己一人听到了,“楚州小谣的调子。”

“唱的什么?鬼市?从没听说过。”刘景珉显然也听到了,他皱着眉头,又问,“你又怎知道是楚州的调子?”

两人缓缓向里走,步子踏着石阶起了空旷悠长的回音。

咚——咚——咚——

直到看不清了,壁边便出现了石制雕花烛台,林师掏出先前的那支香,抬手点灯:“楚州民间很常见的歌谣,我幼时听过,唱过,但并非同样的词。”

先是小时在山里听着师父唱过,也入了心,后来师妹小时睡不着觉,他也在床边哼过这楚州小谣。

桃柳栽,杏花开。

烟雨桥,楚州谣。

竹篮中,娃娃好睡觉。

随着第一盏灯点燃,后墙的灯火像是被点了引线,如同燎原之火一片片蔓延开来,刹时间照得四下灯火辉煌。

这下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墓。

是埋在黄土之下的一座集市!

这座地下集市大小有长安城内的一坊大,放眼望去还有些酒楼赌坊一类的建筑,门前挂着红灯笼,也都随着那石壁灯一同亮了起来。

市上有各式各样的摊子支着,有摊贩进货时的木箱子,有小吃摊架着的锅子。踢乱了的架子,像是谁匆匆忙忙跑过撞翻了的。穿行其中,招络声和叫喊声不绝于耳,笼罩于昔日的喧闹繁华,人声鼎沸。

嘈杂,迷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气味。

耳畔吹过一阵寒风,林师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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