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些不可描述的话题,薛妙引正是听得两眼发亮,薛正扬煞风景地杵了过来,众人只得散了。
薛正扬还纳闷怎么自己这么不受待见,他一来人全走了。
其实薛妙引也抓不准沈铎的态度,她自己是觉得一切外因都恰到好处,谈谈也不会少块肉,成了也不亏。就是不知道沈铎怎么想,不过联系两人初见时他那句“会做就行”,薛妙引觉得他大概也仅仅是觉得顺便的事吧。
人就是这样,得了一,就会肖想二。虽然薛妙引看得很开,可纯粹的长辈之命还是让她觉得心里干巴巴的,反而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了。
不过事在人为,来日可期也不一定。
薛正扬自然乐得她跟沈铎往来,所以凡是跟沈家能挂一点勾的事情都会丢给她。
这日,薛妙引去沈家给沈督军针灸,沈铎恰好不在家。沈督军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数了自己儿子一堆缺点。
薛妙引见他将沈铎数落得一无是处,却又操心沈铎会打光棍,霎时哭笑不得。
没见过哪家当爹的在儿子未婚妻跟前数缺点的,这根本就是故意搅混水嘛。
不过沈督军在数了一堆缺点后,终究还记得沈铎是自己亲生的,叹了声气道:“在我看来他哪儿都不好,就有一点随了我的好,没有花花肠子,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人!”
这个重点确实够反转了。薛妙引抬了下眉毛,心里暗暗憋着笑,下针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
沈督军见她年纪轻轻这针灸的工夫就炉火纯青,可见是个勤奋刻苦的姑娘,所以越看越满意,由不得又替沈铎游说起来:“妙妙啊,我那个儿子就是个闷葫芦,不过一般没脾气,你啊多担待一些。有什么活动也带着他见识见识,不然他自己一个保不准就变成一块千年寒铁了。”
薛妙引听着他风趣的话,憋不住笑出声,在父亲面前自然也不会真附和说儿子的不好,“督军说笑了,少帅只是话少一些,也没有别人说的那样难以接近。”
沈督军一听这话,反而觉得纳罕,摆着手道:“那是对你,你是没见过他对别人,真是呵口气都能成冰,不然无定堂那帮老家伙怎么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薛妙引倒没想到自己对沈铎来说还是个例外,她总觉得并没有什么区别,现在也无非是话多了那么一点点罢了。她听着沈督军口中的沈铎,倒像是另外一个人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铎才从军营回来,一进门就被沈督军逮着一顿数落:“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妙妙来了,怎么才回来?”
沈铎臂弯里挂着军装外套,衬衫袖口挽起了一截,领口开着两扣,打破了平时的严谨,显得随意而散漫。
他看了下茶几前收针的薛妙引,目光只是多停留了一瞬,回道:“今天有要事耽搁了一下。”
正事上沈督军也不会说他什么,闻言轻哼了一声,见他抬腿就往楼上走,暗暗骂了几句“朽木不可雕”,连忙出马:“正好妙妙来了,你让她给你也扎两针,你肩膀上那旧伤不是一到阴天就疼?妙妙这针灸比正扬都地道,你去灵草堂都排不上号!”
沈督军一阵吹嘘,薛妙引都听得不好意思了。不过医者父母心,听到沈铎有伤,薛妙引还是下意识挂心起来。
“肩膀疼可大可小,少帅还年轻,得注意保养。我给你把把,再看看要不要针灸。”
沈铎闻言,顶着沈督军使眼色使得快要抽搐的眼神,调转步子坐到了沙发上。
薛妙引一搭脉,沈督军就豁地一下起身了,背着手边往外走边道:“我想起来还有个事儿要跟副官交代,你们先看着。”
薛妙引不疑有他,沈铎默默了目送沈督军出去,神色之间略表无奈。
薛妙引虽然年轻,望闻问切却是有模有样,可沈铎看她一身修身的旗袍坐在那里,怎么都不像个老中医,对她能不能把出好歹自然也不在意,反是垂着眼看着她伏在腕间的指节发起了呆。
“脱衣服。”
沈铎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愣,抬起眼看向薛妙引的脸。
薛妙引点着头又重复了一遍,“我得看看你的伤,不然不好定论。”
学医的人看病诊脉时总是投入得很快,薛妙引压根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歧义,只是面色平常地等着。
男扮女装沈铎尚且能毫不变色地接受,看诊脱个衣服那也是小巫见大巫。他顿了一瞬,收回手解着衬衫的扣子。
薛妙引从一开始淡然相视,在看到衬衫之间逐渐显出来的结实胸腹,摸着耳垂不着痕迹地别开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迟了!自绝谢罪!错别字还没来得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