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刑南艺的交代。
雪城他的人收集来的消息和从前他知道的境外消息相吻合。
境外好战派十一座城里,靠西的那座城主,地产煤矿。
因为地处不战派和好战派的中间,每次打起仗,他们永远是炮灰。
那座城的城主,祖父爷爷和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全都死在了大仗里。
而他,至今无孩子。
现在全城的人都被收缴了枪支,赶去煤矿洞里挖煤。
再打仗,他们全城的人都会被埋在煤矿山下。
而杰森绝对不会停止打仗的脚步。
那座城的城主,就是刑南艺要带司意涵走的关键。
前天梅拉回去的时候,刑南艺拿买煤炭为由,让恶补了英文的阿飞上船了。
他这次去的地方就是那座城。
如果带回来的是好消息。
等她的药全部研究结束后。
有梅拉开口。
杰森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他们这么严,他们可以离开雪城去一趟境外。
刑南艺可以带她去那里,用火药和抗生素的配方换一条出境外的路。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剩下她这边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出雪城。
司意涵不愿意,趴在刑南艺脖颈弱弱的吐气:“不停。”
“司意涵,你发烧了,瘦了最少十斤,司烨霖都没饭吃了。”
“那就吃奶粉嘛,您让港口拉来的奶粉是进口的,他一点没瘦,还又胖了几斤。”司意涵哭了,“不要不要,我不要停。”
如果停了,按照时间算,梅拉还会有一个来回。
她被折磨的时间还会再多半个月。
更重要的是,刑南艺还要再多陪梅拉半个月,多恶心半个月,多累半个月,司意涵不要。
她死死的搂着刑南艺的脖子:“求您了。”
刑南艺背着她沉默的朝家走。
司意涵哭出声:“求您了。”
刑南艺应下了。
把她丢在床上让她喝了三碗粥睡觉。
司意涵从六点一直睡到隔天早上九点。
醒来后赖在床上不想起,滚了一圈又一圈,闻闻自己的头发,扯着嗓子喊:“刑哥。”
刑南艺抱着孩子进来了,“怎么了?”
“我臭了。”司意涵撒娇:“我想洗澡。”
司意涵在中午洗澡洗头,头皮被洗发水灼烧了下,手摸了摸。
被抓掉头皮,被暴打被扎脚心的疼突然钻入了脑海。
尤其是梅拉那张微笑的脸,开启的红唇。
司意涵脸上血色褪尽,哆嗦了下,手里的毛巾掉了。
捡起来没再擦,坐在院子里,晒着雪城的阳光发呆。
迷迷糊糊睡着后,隐约感觉有人在拨弄自己的头发。
平时的睡眠是深度睡眠。
刚大睡了一场,深度睡眠变成了浅睡。
司意涵下意识还活在那十天的阴影里,哆嗦了下,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刑南艺看着司意涵因为环抱而漏出的后脑勺缺失的一块血淋淋的头皮,愣在原地。
分床
刑南艺原地僵直了几秒,当做没看见。
送司意涵去了实验室,晚上接回来一口口的给她喂饭。
在司意涵半梦半醒的时候开口:“梅拉打你了吗?”
司意涵本是侧身松散的睡姿突兀的紧绷了起来,慢吞吞的蜷缩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紧闭的长睫下漫出,声音轻轻的,“刑哥……”
司意涵破碎的小声哽咽:“好……好疼啊,刑哥……我……我好疼啊。”
……
司意涵的恐惧在梅拉走后的第五天恢复了平静。
在实验室里抬头,隔着玻璃对在看她的刑南艺甜甜的笑了笑,感觉没了梅拉,生活可真幸福啊。
只是……
司意涵磨磨蹭蹭的出去:“刑哥。”
“恩。”
“您能出去下吗?”
刑南艺很温柔:“怎么了?”
“我……”司意涵揪了下衣服,“我想吃香蕉。”
刑南艺看了她好大会,“好。”
刑南艺下到楼下,再悄悄的折返回去。
在楼梯口听见了司意涵的喃喃自语。
“没关系的,司意涵,没关系的,不害怕,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
司意涵从开着的洗手间里出来,一蹦一跳的去了实验室。
刑南艺跟着司意涵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她害怕水和洗手间。
家里的还好,怕的是实验室的。
不敢关门上厕所,每次都要碎碎念着别害怕别害怕。飞速进去,飞速出来,连手都不洗。水更是一口都不敢喝,像是里面有什么脏东西。
刑南艺下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