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逃脱做丫鬟的命运,自由惯了,佳音可不想在皇宫里做个窝窝囊囊的受气包,被各种奇怪的礼仪束缚着。
见她一付洋洋得意的样子,陈之祺不禁失笑,伸指头在她额头一弹:“就知道套上笼头,你还是野性难驯。”
佳音拉着陈之祺往后面饭厅走,一面道:“听说你天不亮就上朝,这会一定饿了,陪我吃饭去,以后,你一天要吃三顿饭,一顿都不许少。”到现在佳音都难以适应古代一日两顿饭的习惯,进宫来正好借着陈之祺的由头,她也能跟着沾光。
至此,佳音就算在皇宫中安居。
宫中生活其实颇为无聊,没几天功夫,佳音就把皇宫御苑走遍了,实在无聊也就是看看书,和春月秋水说说闲话,偶尔也去拜访莫昭仪潘昭仪方顺容。
一来,佳音的性格直爽,没有曲里拐弯的城府,二来,莫昭仪等人也知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无法和佳音相提并论。方顺容这些年下来,吃了当初气盛的苦头,后悔已来不及了,渐渐淡了心意。三个人都知道就算佳音当不了皇后,那位子也轮不到她们,再考虑日后的处境,倒也收敛了性子,尽量与佳音平和相处。
佳音没有很严重的尊卑观念,在宫里的太监宫女面前甚少摆架子,竟也收拢不少人心,爱钻营的人希图巴结上她得到好处,老实本分的,也愿意有个好说话的主子,天长日久下来,佳音便得了个宽容大度,善良敦厚的好名声。
因陈之祺提过“成人之媒”归内廷属下,没半个月,就有一个大太监来求见。
佳音让春月将他请到大殿,那大太监拜道:“老奴宋乔生,拜见佳音姑娘。”
佳音不认得他,回首探寻春月。春月在佳音耳边小声道:“宋公公原是司礼监的大太监。”
佳音便叫宋公公起身,问:“宋公公来有何事?”
“老奴是奉圣上之命来拜见姑娘,老奴现是婚介司的总管,因原先内廷并无此职,圣上命老奴和姑娘商量一下,这事该如何操办。”
佳音就知陈之祺将先前的话当了真,十分高兴,又见宋公公四十岁上下的样子,言行举止稳重,心下亦是满意,又问:“婚介司现有几个人?”
“除过老奴,还有十个人,都是老实能干的,不过大伙都没什么经验,还要姑娘给个旨意才是。”
佳音低头思忖片刻,道:“我想只消贴出官府公告,宣布‘成人之媒’已归内廷,如此一来,百姓们都知道的皇家的态度,婚介所成全天下有情人的遵旨就会广为流传,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风气,也无需我们多费什么力气。再者,各处的分店亦应该有官府监督,免得有些分店老板借‘成人之媒’的招牌行些不轨之事。”
宋公公笑道:“那是自然,老奴今日就草拟个章程出来,给姑娘过目。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未免拘谨了,好些真正有情意的男女反而不得相守。”
佳音没想到宋公公竟如此的知趣,不禁大喜:“是,婚介所只是一个平台而已,是为了给未婚男女提供相互选择的机会,虽然还是‘媒’,但这‘媒妁’是透明的,不会约束或欺骗任何人,最终做主婚姻的还是当事人双方,你就照这个意思写。”
“姑娘如今已是宫媒,官府的公告上最好有姑娘的名字出现,一来,是个信誉的保证,二来,也叫天下百姓知道姑娘的善行。”
“将来在各地还会开许多分店,辛苦你了。”
“能伺候姑娘,是老奴的福气。”
歇过晌午觉,佳音闲着无聊,便去莫昭仪所住的瑞福宫闲逛。
瑞福宫没有明月宫大,后面没有花园,只前后两殿。佳音被瑞福宫几个宫女迎进大殿,莫昭仪正和潘昭仪在里面闲话家常,见她来了,笑吟吟地起身迎道:“妹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圣上没去你那里么?”
相处久了,佳音已知莫昭仪和潘昭仪两个就是嘴碎,其实心底不坏,所以并不和她认真,只道:“我闲着无事可做,来看看姐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原来潘姐姐也在这里。”
潘昭仪道:“正是,后日就是中秋节,我也是来看莫姐姐有什么要帮忙的事。”
原来陈之祺没有立皇后,后宫中琐事都是莫昭仪和潘昭仪两个商量着料理,恰逢中秋节,宫中按惯例要举行家宴,太后,永泰公主,宁嘉王爷,还有其余几位王爷与近臣都要携眷出席,这是宫中的大事,莫昭仪和潘昭仪已筹备多日。
“佳音妹妹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不过后日的家宴已万事齐备,再无什么可做的,我这才有空和潘妹妹闲坐说几句话。”莫昭仪一面就拉着佳音在美人榻上落座,潘昭仪也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下。
莫昭仪笑道:“妹妹来的巧,我留了几两好茶叶,给妹妹尝尝。”
莫昭仪一招手,叫宫女拿茶叶给佳音看,佳音打开茶罐,先用鼻子闻一闻,又捏几根放进嘴里尝尝,面露喜色:“姐姐,这是上好的观音茶,姐姐从哪得来的?”
莫昭仪和潘昭仪心照不宣地会意一笑,方道:“原本每年进贡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