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试探着问:看来,真的是误会?
钟博士的脸涨的通红,目光频频往这边瞟。
突然,一道灵光划过左佑佑的脑海。
是你!左佑佑对着柏辛树脱口而出,是你把钟博士找来的!是你指使他来找蓝笑笑的麻烦!如果这样的话之前的两位领导,莫非也是你下的手?
柏辛树微微挑眉:你怎么看出来的?有点快。
左佑佑说:因为你管钟博士叫钟兄。
柏辛树淡色的嘴唇勾了勾,刚要说什么,就听蓝笑笑的父母大包大揽、无比热情此招呼他:
辛树啊,咱们也是难得见一次,不打不相识,给叔叔阿姨一个面子,和钟博士一起,咱们握手言和,和和美美地把这顿同学宴吃完好不好?
柏辛树的唇角轻微绷紧,左佑佑知道这是他不喜欢的意思。但她坏心思地没有帮忙解围,想看看一向有礼貌的柏辛树要怎么应付这两个难缠的人。
柏辛树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直到许久以后,被晾在一边的蓝笑笑父母的脸色都发僵,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拢在这边,他才垂了垂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笑容里的意思十分清楚:什么叔叔阿姨,谁要给你面子。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蓝笑笑的父母显然也明白了这个笑容背后的意思,脸色迅速变了几轮以后,居然生生忍了。
左佑佑坐在柏辛树身边,看到蓝笑笑父母在自家领导处吃瘪,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起来。
她撇撇嘴:真不愧能和曹剑锋成为一家人。
柏辛树看了曹剑锋一眼,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出火花,他没有说话。钟博士求助的目光也递了过来,柏辛树看过去。
蓝笑笑的父亲正拍着钟博士的肩膀:
投你们实验室的陈威可是蓝笑笑的舅舅
陈威资助了许多大学的研究,钟博士显然也是其中一个受益人。
蓝笑笑的父亲搬出陈威来,钟博士瞬间紧张起来,柏辛树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钟博士涨红了脸,鼓起勇气,拨开了蓝笑笑父亲的手,直视蓝笑笑委委屈屈的目光:
你们一直说截图不是蓝笑笑发的所以蓝笑笑,你承认截图是假的?
蓝笑笑心里暗骂这钟矮子怎么没完没了,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承认截图是假的,就意味着左佑佑这件事完全子虚乌有,自己白费力气;可如果不承认,自己怎么扮演一名无辜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她啜泣着给出模棱两可的话。
蓝笑笑,你父亲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利用,那你怎么能不知道截图是假的?所以你究竟在遮掩什么?莫非,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师兄,不能冤枉我!
不是师兄冤枉你,是你做人小动作太多。
不
就是你。这件事情我必须公开,为了我父亲的名誉,抱歉。
蓝笑笑尖叫一声,眼泪滚滚落下,她双手捂住脸,颤抖着哭泣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在场的人都很沉默。
和当年大学刚刚毕业的热血青年不同,被社会捶打几年后,同学们也都不再天真。因此,场上没人说话,大家只是沉默地看着。
但是很快,钟博士就接到了电话,他的脸色变了:
周主任。
左佑佑一下子想起自己名额被抢,气不过去系里理论后,被各位领导各种电话轰炸的往事。
没办法,只要是学生,自家的毕业和前途就拿捏在别人手中,不得不低头。
周宁最不是个东西。左佑佑愤怒地跟柏辛树耳语,当年威胁我、逼我息事宁人的也是他!当年他还是系办负责人,当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竟然荣升院长了。
他威胁你?柏辛树猛然抬起锐利的双眼,怎么威胁的?
毕业证和三方协议。
左佑佑说完,看见柏辛树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人身伤害。
怎么没有伤害,我的心灵很受伤的好不好!
反正都说了,左佑佑干脆把自己的老底掀了个干净,向柏辛树诉苦,说当年自己被蓝笑笑一家抢名额以后多么郁闷,不得不进了一家小广告公司蹉跎岁月,前途迷茫。
都过去了。柏辛树拍了拍左佑佑,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是啊,我已经进华夏书林了!我发达了。
对,发达了,还做出了畅销古籍。
还猫狗双全。左佑佑叉腰。
柏辛树想说什么,被钟博士的声音盖住:
主任,您听我解释陈威为什么要撤资?陈威他的脸色慌乱,急得满头大汗。
陈威撤资?左佑佑嘀咕。
嗯,陈威是钟博士他们实验室的投资人。柏辛树说。
左佑佑听着柏辛树慢条斯理的话语,疑惑:钟博士不是你找的?你怎么都不着急?